听着周围的议论声,顾芸儿不怒反笑。行,既然要说,今日索性说清楚了。就算让人看了笑话,那也不能让人觉得德行有亏的人是她,总不能影响了自己往后的生意。
“对,我成亲的时候家里的确是花钱了。不过,家里也跟贺家要是十两银子做聘礼。”
一听十两银子,人群中响起了此起彼伏到抽冷气的声音。莫说是村里了,镇上也极少会要那么多聘礼的。这家人也真是敢要。
顾芸儿又道:"贺家可是东拼西凑才拿出来这么多银子的,我夫君科考的盘缠都没了。"
顾大山脸上挂不住,道:“那是贺家自愿给的!”
钱月银暗道不好,她刚刚一时没拉住,顾大山竟然说出来了。
顾芸儿见顾大山承认了那十两银子,立即说道:“我成亲不过短短数月,家里也不曾欠外债,所以,+两银子呢?为什么不拿出来给娘看病?家里明明有钱为何还问我一个出嫁女要钱?”这一连几个问题各个犀利,围观的人又看向了顾大山。
顾大山顿时语塞,他支支吾吾道:“花……花完了。”
人群里又响起了嘀嘀咕咕的声音。
“这么多银子说花完就花完了啊。”"干啥能花这么多钱?"
顾芸儿紧接着问:“花完了,花到哪里去了?”顾大山说不出来,眉头皱得死死的,恶狠狠地盯着顾芸儿。
顾芸儿:"兄长说不出来了吧,不如我告诉大家,那十两银子兄长都给了你岳父家吧。"说着,顾芸儿的目光瞥向了站在一旁的钱月银。围观的人顿时明白了什么。合着这家人是嫁女儿的时候多要了彩礼,然后又拿着彩礼给儿子娶媳妇了啊,那这钱最终落到了儿子的岳丈家。
他们咋好意思再跟女儿要钱的?
钱月银也有几分慌乱。顾芸儿是个直笨又性子直没脑子的人,依着她对顾芸儿的了解,她和顾大山今日的计划一定能成功。可她没料到的是顾芸儿和从前大不一样了,不管她说什么顾芸儿都不上钩,即
便是看到她和顾大山在一处,也没瞧出来她眼里有嫉恨的神色。
上一次她就觉得顾芸儿跟从前不太一样了,但当时她没太放在心上,没想到今日自己丢了这么大一个脸。
不行,这个问题不能继续下去了。
“芸儿,你之前说做内夹馍的配方是祖传的。贺家世代耕读,没有做生意的,那这配方必然是顾家的,你用顾家的配方做出来的东西拿来卖,按理说应该给顾家钱。你总不能出嫁了之后就只向着婆家,
忘了娘家吧。"
顾芸儿想,幸好当初没听贺启的话,用顾记这个名字,不然今日更扯不清了。
“顾家的配方?顾家人拿我来换银钱给儿子娶媳妇儿,若顾家真的有这样的配方,还能传给我这个养女,而不是传给亲生儿子?”
钱月银又被怼了一下,她思量许久,道:“那是因为顾家爹娘疼你啊。”
顾芸儿:“贺家祖上没有做生意的,难不成顾家就有了?这方子啊,的确是传下来的,但既不是顾家的,也不是贺家的。若你觉得是顾家的,拿出证据来!”
顾大山在一旁说道:“这就是我顾家的方子。”
顾芸儿:“证据呢?顾家祖上是干什么的一查便知,莫要再这里胡搅蛮缠!”
钱月银见说不过顾芸儿,不再抓着这个问题不放,道:“芸儿,你别岔开话题啊。这些年你吃顾家的、用顾家的,如今你娘病了,你手里又有闲钱,怎么就不能给你娘看病了?”顾芸儿立即反驳:“我看岔开话题的人是你吧。我自己的方子你非得说是顾家的,无非是想要钱。而刚刚提到那十两银子你怎么也说不出口了?你是不是也觉得家里要的聘礼大多了?”钱月银被噎了一下,面对众人的指指点点一时说不出话来。
顾大山上前一步,不再讲理,道:“你这死丫头忘恩负义,顾家白养你了。当初爹娘就该任由你死在路边,不该把你抱回家!”顾芸儿就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顾家的确对原主有恩,可原主也并非没有回报,说到底顾大山定亲用的十两银子就是拿她换的。
“对,这些年的确是顾家养着我长大,但是,自从家里安排我嫁给贺启,又拿走了贺家十两银子起,我对顾家的恩情就已经还完了。”
顾大山:“你说还完就还完了?未免太简单了!我看你就是不想给钱,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顾大山不再讲理,顾芸儿也冷了脸:“想要钱,不可能!”
贪念就是无底洞,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她永远喂不饱这些人。索性一次也不给,断了他们的念想。
顾大山:"不欠,你说的倒是简单!"
说着,他瞥了一眼顾芸儿身上的荷包,伸手就要来抢。月银一直让自己冷静处理,可顾芸儿油盐不进,他如何冷静,倒不如直接动手去抢。反正顾芸儿也打不过他!顾芸儿就没见过比顾大山更不要脸的人!不仅过来跟她要钱,还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抢她的钱。
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