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沙,便脑袋嗡嗡的,控制不住的想起钟涸死去的场景。
她当时的样子大概特别吓人,就那样坐在地上,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砸,吓坏了那个女同事。
那之后,好不容易能够睡的安稳些的秦泩生,又陷入了名为沙漠的梦境。
梦里模糊不清的钟涸牵着她,在无边际的沙海中盘旋,又总是干燥的没有一丝水汽,下一秒倒地不起,对她喊着。
“泩生,快走吧。”
一阵天旋地转,秦泩生一个人立在沙漠中,远处传来直升机嗒嗒的声音。
她在梦里闻见消毒水味,梦见钟涸的父母在她的床前哭泣。
秦泩生摸了摸墓碑上的照片,扯起一丝微笑。
她刚回到苏州时,有很多人都来劝慰她,对她说逝者已逝。
还有人会问她,钟涸和她是什么关系。
当然,问的很委婉,很小心翼翼。
秦泩生当时坐在那,嘴巴张了又张,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身份。
“他是…我的…朋友。”她两个字两个字的往外吐。
秦泩生认真的想着,想着钟涸在沙漠中抱着她,她在想,钟涸到底是不是喜欢她。
她不敢确定,会救她也可能是因为任务,因为他的责任心。
她沉默了很久,久到提问的人要开始安慰她。
“钟涸,你说,我有什么好安慰的呢?”
“钟涸,我都没来得及问你,你喜不喜欢我?”
秦泩生在他的墓碑前,静静地看着。
天空飘着细雨,落在伞上,丝丝的凉意侵袭着她。
“谁能回答这个问题呢?”
……
秦泩生接受了很久的治疗,也看过不少的心理医生,看见沙便忍不住害怕的问题总没办法解决。
她没有回过西北,她与钟涸的距离总隔着几千公里。
钟涸逝去的第十年,他25岁,秦泩生34岁。
她终于踏上了那一片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