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心绪
后,我边洗边同你说,如何?”
陵明喉结微动,侧过身道:“非要现下说么?”
许千度一脸诚恳:“那倒也没有这么急……其实是我今日被蛇妖缠了一回,身上虚得很,万一被浴桶中的热气冲得晕了,你还能及时捞我一把。”
陵明无言以对。
许久,他走到屏风后:“我在这里,师姐不用担心。”
许千度点了点头,转入屏风后,不多时便宽下外衣,入了浴桶。
“师弟?”
她的嗓音揉了水声,清清亮亮地从屏风后传来,甚是好听。
陵明突然有些贪恋这把温和清婉的声音。
“我在,师姐你说吧。”
“其实这个镇子是假的,我们都在虚境里。”
陵明无奈:“师姐你……那蛇妖的毒是不是没除净?”
“我就知道你会觉得我在胡言乱语。”许千度气定神闲。“我大病初愈后,有一日给门中弟子寻书,在藏书阁内室发现一本没有题名的册子,上面写着云门镇是个虚境,要想破境而出,只有在镇子郊外的凭风崖上,用一种能破除一切虚幻之相的法术劈开虚境。”
陵明不解:“你如何确定此处是个虚境?”
“你刚入门时,听过哪些关于我的传闻?”
陵明想了想:“在法术册上写相思之语,撕掉清心诀。”
“是啊,这就是确定云门镇到底是不是虚境的法子。”许千度言之凿凿。“我写的那些话,第二天就消失不见。撕掉的法术册,也一并恢复了……”
“师姐,那是因为藏书阁里的书册都被施了法,即便你乱改乱动,十二个时辰之后都会恢复如初。”
许千度舀水的手一顿,眨了眨眼:“是么?那还有别的。你可知我为何总去郊外?我就是为了去寻凭风崖。”
“凭风崖……”
“你听说过?”
“……不曾。”
许千度脸上的喜色暗了暗:“我找了这山崖都快两年了,半个影子也没见过。但是每当我去到镇子边郊,就有一股神秘的力量,阻着我往镇外去……”
“师姐,你的身子不好,只有云门镇里的灵气能养住你。师父早就说过,若你出了镇子,只怕立马便要晕了,所以我们才一直看着你,不让你出去……”
水声哗啦,许千度忽然从屏风后转出,扬了头望着陵明:“师弟,你信我吗?”
她身上只披了件轻柔的袍子,锁骨隐隐绰绰,湿发落在额间,脸颊腾了淡淡的红晕,像是被水汽搅扰出来的,叫人看了心生怜惜。
陵明心里一跳,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他别过头:“不信。”
许千度凑到他眼前:“为何不信?”
陵明感觉浑身都不自在了,连忙侧了身,不敢看她:“你说的那些都是可以解释的……”
“那凭风崖呢?”许千度又挪到他面前。
“凭风……崖,从未听过……”他的后颈莫名烧起来。“会不会是你记错了?师姐,你忘了你不识字……”
“那本书册用幻象写成,眼前成象,耳中成音,真真切切,绝不会错。”许千度扯住他的衣袖。“师弟,我知道这件事很难解释,还是得让你亲自看到才行。郊外的景致每隔一月就会变一次,等下回变了,我带你去,如何?”
陵明看着她的手,突然很想握住。
他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脑中乱得很,也不知她说了些什么,胡乱应了一声,转身要走。
许千度忽地拉住他。
“师弟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没,没事……”
许千度转到他面前,两人对视了一眼。
那一眼仿佛非要将对方看个透彻。
天色昏黄,房内的水气还未散去,迷迷朦朦的,似乎缠了些莫名的酥麻,在他们心头游走。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冲动推了下许千度,她点起脚,在陵明右脸落下轻柔的一吻。
“师弟,谢谢你今日救我。”
许千度的声音在陵明耳边绕来绕去,细细密密地撞进心间。
他退后两步,脸上烧得厉害:“师姐,以后万不可如此,实在不雅。”
许千度一笑:“我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么。”
陵明的指节握得发白:“师姐既然知道,为何还要这么做?难道你……对其他男子也……”
“当然不是了。”许千度忙道。“你是我师弟呀,照顾我这么久,今日又救了我,我表示一下感谢,不行么?”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扯着袖子,有些懊恼方才的冲动。
她想了想,找补起来:“既然你说不雅,那我以后便不这样吧。其实亲一下脸也不算什么,若我们心里坦坦荡荡,自然也想不到那等……”
她越说越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