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熬夜以后，苏源的脸意料之中的肿了。宋笙笙喊他起床的时候，他还困地睁不开眼睛，抱着枕头哼哼唧唧的说脸肿了睁不开眼睛。

谈恋爱的人容易矫情，所以苏源因为熬夜而水肿在整个剧组看来都是稀松平常的事情，他也能做到抓住一点不同讹上宋笙笙，时时刻刻在她面前找存在感，看，我的脸肿，都是因为你！

宋笙笙为此“真诚”道歉。

古装戏的服饰腰带勒得紧，苏源早上不敢多吃，偏偏消耗大，没一会儿肚子就空空如也。宋笙笙被他喊去买美式冰了，脸肿了总是要想方设法消下去的，据说美式冰有效。他正坐在化妆间跟赵溪之一起化妆，赵溪之的助理带了早饭。女孩子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总是矜持的，所以她找了一个助理买太多吃不完的借口，把早饭分给了苏源一份。

苏源的恋爱小技能似乎都点在宋笙笙身上，他对其他女孩子藏着的小心思的忽略值不断提高，虽然他懂，但他就是装不懂，要有多钢铁就有多钢铁。

他礼貌地接过赵溪之递过来的烧麦道了一声谢谢就开始大快朵颐，赵溪之本来想借此机会跟他闲聊几句的，都不好意思打断他。毕竟吃得那么香。

宋笙笙评价说，看他吃饭的人估计会忍不住多吃一碗。

长安入冬是干冷的，宋笙笙秉持着美与温暖并存的理念，今天一早给自己挑了一件雾霾蓝的及膝的高领毛衣裙，裙摆处裹了一圈软乎乎的白色人造毛，高领和肩膀一处大概五厘米宽的布料换成了白色蕾丝。苏源早上起床看清后，臭着一张脸，亲自给宋笙笙套了一件粉蓝格子的毛呢厚外套。

室内有暖气，宋笙笙表示，“太热了。”

不得不说，苏源冷着脸的时候怪吓人的，全身散发着惹我你就死定了的大佬气息。宋笙笙接收到他不开心的眼神，怂得咽口水，违心地摆手笑道：“不热，不热。”

化妆间的门被人推开，是怀里抱着一个杯子的宋笙笙。外面风挺大，宋笙笙先在门口理了理被风吹翻的刘海，然后快步走到苏源面前把杯子塞给他。

她进来的那一刻，化妆师回头看了一眼，还以为是哪个不出名又漂亮的小明星，“小宋真的可以收拾收拾出道了。时尚感跟苏源一样强。”

宋笙笙在裙子下配的是一条白透着淡粉色的加绒打底裤，穿了一双加绒的卡其色高帮帆布鞋。

青春又可爱。

她不好意思地笑着摆摆手，“不敢不敢。”

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剩下一双带着笑意的漂亮眼睛露在外面。

赵溪之见到宋笙笙进来，心情就不是那么美妙了，苏源虽然还是表情淡淡的，但周身的氛围明显轻快起来，他挺高兴。

手里的杯子是热乎的，正在闭眼化眼线的他知道肯定不是美式冰。化妆师化完妆走开，他低头一看，手里的是一杯绿茶。他刻意板着脸，质问宋笙笙，“我的美式冰呢？”

看看、看看，这人又开始作了。宋笙笙没好气地白他一眼，自顾自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掏出手机浏览新闻，“这么冷的天，自己胃又不好，还想喝美式冰。”

“可是我的脸肿诶。”苏源抱着水杯不松手，腾出一只手来指指自己水肿未消的脸，“好肿，不上镜。”

宋笙笙没空搭理他，忙着回信息。老头们最近又搞了一个新课题研究，正在群里疯狂咨询她。

“啊——”苏源没得到回应，继续闹，“我的脸，为什么这么肿？”

“这怪谁！”

……

在旁边化妆的赵溪之仿佛发现了新大陆，苏源为什么这么吵？平常他们俩对话，她说三句苏源能回一句就不错了。更可气的是，他助理居然不理他！

为了苏源高冷的人设，宋笙笙终于在发出一条长消息后，十分无奈地抬眼看向苏源，双手合十成拜托状，“哥，我错了，你放过我吧！”

目的达成。

苏源才满意地喝下一口还冒着热气的绿茶，他笑着说：“我知道，绿茶也是可以消肿的。”

语气不要太欠！

一屋子的人，除了宋笙笙，对苏源的高冷滤镜终于摔了个稀碎。虽然共事几个月，也知道苏源私下是个很有礼貌很敬业偶尔有些孩子气的腼腆小男孩，但是今天在化妆间这样皮得不行的样子，还是第一次。

后来，在杀青前的这一段日子里，他们隔三差五的就要感受一次，渐渐全剧组的工作人员都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但是看破不说破。

今天要的拍的戏份是有史书记载的，书上写“闲云居士携妻至勾栏，观《远行客》。妻闻之潸然。”

宋笙笙跟着苏源一起看剧本，她皱皱鼻子，语气十分嫌弃，“胡诌！”

傅云景确实带她去看过，她都忙着睡觉去了，哭什么哭！

“野史不就是人们为了满足自己的想法编故事嘛。”苏源看得目不转睛一副认真的模样，手却是轻车熟路地牵上了宋笙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