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海
“可是我们与她素不相识,她为何要针对我们?”
“谁知道呢,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赵鹏举眼里闪过一丝阴狠,得罪赵家,就要承受相应的后果。
“爹,您不是愁抓不到穆长青的把柄吗?这回把柄可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穆长青作为大晋的统帅,掌管十万兵马,一向看不上他们赵家,先前他们为了宁王的大业多次暗示穆长青站在他们一头,他倒好,礼照收,事却一件不办,使得宁王对他们多有微词,认为他们办事不力。
“你的意思是?”
“勾结外人私自卖油攫取巨利,居心不良,以他的身份,相信这件事的人不会少。”
赵明德思绪转过几瞬,嘱咐道:“还不够,最好能弄到几封密信,让这件事板上钉钉,那个唐宁如此兴风作浪,正好给穆长青陪葬。”
父子俩商量了一会儿细节,就找来探子继续回去盯住他们。
*
唐宁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即使知道她也不在意,毕竟榨油坊的生意太好了。
吴祸在算过成本之后将油价定为现在世面上油价的三分之一,当然招致百姓们趋之若鹜,收来的花生很快见了底。
穆长青见短短几天他的账上就多出来上万两银子,跟疯了似的,让属下去远的地方收花生,近的地方收芝麻和大豆。
虽说唐宁之前说过大豆出油率低,但大不了他把价提高点,只要比荤油价钱低,就一定会有人买。
横竖榨油没什么成本,无非是人力罢了,但在军营,人力也算成本?
唐宁听完后只能沉默以示无语。
“小姐,谢晋回来了!”
唐宁正想着要不要回县城,梁成就兴冲冲地跑来汇报谢晋回来的消息。
她立马将手边的事放下,小跑出院外,刚一打开门,一道熟悉的语含笑意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跑得这么快作甚?”
唐宁脸一红,不想让谢晋知道她是着急见他,含糊找了个理由就岔开话题,“怎么去了这么久?”
十天,足足十天没有任何音讯,要不是她清楚天下没几个人能伤得了谢晋,她都怕他是被害了。
“算是了却了一个心愿,要不要随我去看看?”谢晋语气平淡,眼里却闪烁着希冀,像是一个急于把发现的宝物献给家人的小朋友,极是有趣。
“走吧。”她主动牵过谢晋的手,倒要看看是什么让谢晋如此激动。
谢晋说那地方离得有些远,因此唐宁没有选择做马车,而是骑马过去,一直骑了两个多时辰,鼻尖忽然传来一股若有似无的腥味。
唐宁用力嗅了嗅,这不就是海腥味吗?!
果不其然,又疾驰了数十米,广袤无垠的大海呈现在唐宁面前,除此之外,右边的码头上还停泊着一艘船。
那不是一艘普通的渔民行驶的小船,而是一艘可容纳几百人的大船,船身是木头材质,似是刷了漆,呈现出漂亮的红棕色,船身雕梁画栋,精致非常。
“你带我来看海?”
唐宁以前的家在内陆,看海的次数也就是旅行的寥寥几次,因此极为兴奋,双眼亮闪闪地望向谢晋。
谢晋摇摇头,“是看船。”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唐宁发现谢晋要她看的就是那艘精美的船,她还来不及反应发生了什么,就被谢晋扶下马,来到了船前。
“进去看看?”
“这不好吧…”唐宁拉住就要往船上走的谢晋,“咱们就这么贸然进去,船主人生气怎么办?”毕竟这是私人财产,他人不可随意侵犯。
“这是我以前造的船。”谢晋扔下一个大雷就牵着唐宁走了进去。
船保养得很好,内里也很干净,只是唐宁根本无心欣赏,缠着谢晋要他仔细说说船的来历。
这事也不复杂,谢晋为了师父从小钻研造船术,能找到的书被他翻烂了,但造船理论知识知道再多还不如实地造一个。
于是他就趁闲暇时光去砍树做船的小样,在做了不知多少种小样后,他便开始做真正的船。
起初依旧是从木筏做起,之后变得越来越复杂、精致,直到两年前做完的几艘船,已与开国皇帝下江南的船只没什么不同。
只是那时候他师父早已失踪多年,他把船造好后出了几趟海便觉索然无味,于是将手里的船都租了出去。
而这次,就是租船的人通过飞燕传信给他,方知他离得不远,便约他出来一见,并把搜罗到的书交给他。
谢晋租船不需要银两,只要那些走南闯北的人尽可能多的搜集与船只相关的书,这些书平日都没人会看,因而特别便宜,那些人也就乐见其成,每每都守约而至。
他们都是跑商的,场所不固定,见面之前都会通过飞燕传信给谢晋,若是离得近便见一面,若是离得远那就将书寄回去。
唐宁正听得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