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头,正准备扯着线头将对话扯回正轨,前来拜访的黑发女性先开口了。
“织田先生,这位是魏尔伦,是我的舍友兼恋人。魏尔伦,这位是织田作之助先生。”
她大方的才像是屋主,织田作之助心里松了口气,也顺着她的介绍朝那个名为魏尔伦的男人点头。
“你好,魏尔伦先生。”
魏尔伦是个像电影明星一样的男人,他体态修长如弓,立姿如松,身上那套仿佛可以吸走所有光芒的黑色西装让织田觉得他不应该站在一个破旧的小公寓门前,而是那种闪的人眼花脑热的聚光灯之下。
而他的面庞自然是和他的着装身姿相匹配的俊美端正,说真的,织田作之助之前只在电视机上见过这种的人,第一次接触竟然有种说不出的失语感。
而且这种失语感中还混杂着某种让他觉得有异常的地方。
他在翻找着藏于深海之下的谜题的时候,神情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依然是那种缺乏表情但又不失礼貌的将二人引进门。
“小心台阶。”这是织田作之助。
“哦,这种老式的建筑都会有这种台阶吧。”这是魏尔伦。
“不,是日式建筑都会这样。”这是叶月。
在三人排成一排来到了客厅,入目的是早已好整以暇的趴在坐垫上蜷缩成母鸡蹲模样的三花猫,它是个社交悍匪,不论进入哪一家的厅堂,它都能迅速的适应环境并且给自己找到最舒适的地点进行修整。
“真是抱歉啊,这是我们家刚收养的猫,我也刚知道它是个这么……不怕人的孩子。”叶月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没说出厚脸皮这三个字。
叶月印象中的猫猫大多都是敏感又纤细的,有点风吹草动就恨不得一蹦三尺高,躲到床底或者柜子后面,把头埋进遮蔽视线的地方假装此地无银三百两。
这一只有点神经大条……不,太过勇猛又外向了。
该说不愧是流浪猫吗?吃百家饭长大的和家养的就是不一样。
三花猫神态安逸,胡子微动,张大嘴打了个血盆大口的哈欠。
“这没什么,亲人一些更可爱。”主人这般说着,邀请他们入座,“请坐,我去烧水泡茶。”
说是入座,其实不过是一方木桌端坐于榻榻米之上,作为待客之地稍显拘谨,它的主人和它在意识到这一点时,显露出了相同程度的情绪——
拘谨。
所以说为什么主人会这么的手无足措。
他不明所以的询问着自己,然而自己的内心压根没做出任何的回应。
好在做客的二人对此都不在意,态度自然的朝小桌走去,女客还递出了在他看来略显贵重的见面礼。
“运气很好的买到了限量大福,希望不会失礼。”
所有打上限量标号的东西都是资本主义的销售利器,叶月小姐将这种引得潮流儿趋之若鹜的东西赠予他……
啊,真是令人诚惶诚恐。
织田作之助感慨着。
“不胜感激。”他在两人的目光中做出了这般古怪的回答,接着他找回了平常心,朝方桌略一抬手,“请坐。”
叶月自然的走到三花猫旁,挨着它落座,魏尔伦紧随其后,靠着她在榻榻米上坐下。
织田作之助看着他那身昂贵的西装压出褶子,眼含愧疚的走入了厨房,去进行那在心中演练无数次的待客环节——
烧水泡茶。
然后在他进入厨房烧水之时,三人一猫在这小小的空间内同时沉默。
不对劲。
叶月的手指挨着榻榻米,神色不变。
不对劲。
魏尔伦背对着红发男人,神色依旧。
不对劲。
织田作之助发呆般的想,神色寻常。
三重奏在内心同时敲响,但很快有人撤出了这默契的心电感应。
织田作之助走到冰箱前拿出了早已备好的茶点,又利落的拿了盘子和茶杯,带着这些待客之物来到了二人面前。
将这些待客之物放到了二人面前,他也撑着腿坐了下来,水烧开还得有一会,那么现在按理来说应该是邻居间嘘寒问暖你来我往的交流时间。
“叶月小姐和魏尔伦先生都是外国人吗?”他问出了内心中最大的疑惑。
对,没错,这是迄今为止他最大的疑问。
魏尔伦明显是一个外国人,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但同样是亚洲长相的叶月很难判定到底是不是和他同国籍,在日本有姓叶的人,据他所知分布在北海道一带,但她所表现出的气场又和日本格格不入。
“我名义上是北海道人。”叶月给出了一个让织田作之助困惑的答案,但她很快就继续解答了,“魏尔伦是大少爷,因为种种原因,比如家族阻挠,所以他就和我私奔来日本了,为了方便入住,我的户籍落在了北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