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妹妹?
景阳出不了府,指令吩咐下来后都是账房先生跑东跑西,她体恤先生辛苦,说是送送他,这一送都一个多钟头了,秋芜在碧霄院中等的着急了,正准备出去迎一迎,就见她回来了。
“公主怎么去那么久,秋芜担心死了。”
“我出不去这座牢笼,贼人也进不来,担忧什么?”景阳笑着打趣道。
“那可不一定,万一贼人就在府里呢?”
譬如,远香阁里的那位。
景阳笑笑不语,半晌,心绪还是被杨清牵引着,笑意凝住,开口道:“秋芜,你让李嬷嬷去前院打听打听,看看府上可有什么大事。”
李嬷嬷办事稳妥,又是近身伺候她的,碧霄院的事情多是她口传给杨清的,剑是双刃剑,她与前院的仆妇杂役熟识,景阳也可利用她去打探消息。
李嬷嬷自知在公主手下讨生活,听完后没有二话,连连应是。
景阳觉得口中还有血腥味,端起白瓷杯盏,抿了一小口水,随即舌尖泛起涩涩的疼。
“怎么了?”
秋芜见她眉心微蹙,摸了摸杯盏,笑道:“茶都凉了,味道肯定不对了,我再去冲一壶。”
景阳点点头,并未解释。
她拿起茶壶就往外走,一出门刚巧看到陆达走来,惊道:“陆大人?”
陆达忙嘘声打断,巡视一周确认无人,才问道:“公主在吗?”
相比于姑爷,秋芜觉得陆达好多了,他屡次帮扶公主,不像姑爷,关键时刻只会撇下公主,需要公主牺牲自己去救他。
“公主,陆大人来了。”秋芜悄悄探着头询问。
上次宫中一别,两人再未相见,事后回想起那天的事,原是她误会了,陆达并没有告知皇兄杨清的真实身份。
视线落在他缠着纱布的右手上,景阳歉声道:“手还疼吗?”
陆达摇了摇头,“我常年在刀尖上打滚,皮糙肉厚的,不碍事。”
是啊,他是金吾卫,执行的任务别提有多危险了,可她却伤了他的手,还是握剑的右手。
景阳心中酸涩,“陆大人坐下喝杯茶吧!”
陆达本就是来找她的,没有推却直接进来坐下,秋芜笑了笑,十分有眼色的退出屋子沏茶。
“陆大人今日来是为何事?”
她没有开口质问,陆达有些奇怪,“今日皇上这么大阵仗驾临府上,你不怀疑我泄露了杨将军的身份?”
“陆大人是在怪我?”景阳惭愧一笑,“从前是我误会了大人,现在我知道大人不是那样的人。”
君主也是普通人,也有不完美之处,但他是臣,就该忠于君主,一心为大盛的江山社稷着想,因此,君让他断了邑化关的粮草,他断了;让他查杨清的身份,他也查了。
可边关战事离不开杨清,为了避免内耗,他压下此事,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景阳终于理解他的良苦用心,远比皇上的赏赐还令他开心,他欣慰一笑,又毫不留情道:“待邑化关战事一平,我还是会禀告皇上的。”
景阳笑笑,并未阻拦,翻案总需一个契机,这样也好!
“其实我今日随皇上来,是请杨将军即刻回邑化关的,前几日,瑞王急书三封,隆嘉年率大军压境,将士没了主心骨就快顶不住了。”
“皇上无论如何都不想让一个不听话的将军握着兵权,而且这个人似乎还与幽州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朝廷无人,战事又紧,兵不可一日无将,皇上也被逼的没办法了。”
满朝文武无人愿意挂帅出征,一切又回到了原点,皇上看他这几日配合交接军务,态度可佳,也顺了些心意,这才松了口。
似乎是怕她担心,陆达又解释道:“你放心,这回粮草先行,不会切断补给了。”
即刻?
是不是连告别都没有时间了?
景阳神色有一丝慌乱,舌尖的涩痛提醒着她方才发生的事,须臾,她的神色又恢复如常。
陆达继续说道:“还有,当心府上远香阁那位,据我所查,上次乱民闯进碧霄院就是她散播黄金藏在此处的消息,不过你放心,前日我就将此事告知了杨将军,他最恨手段肮脏的人,必定已经处理好此事。”
今日亲耳听到她说的那些话,景阳对此事已经不足为奇了,但听到后面,淡淡的神色忽然有了波动,确认道:“你跟他说过了?”
陆达以为自己又做错了,有些怀疑道:“是啊!”
闻言,景阳不禁笑了,他知道了这件事还能与她在书房缠绵?
昨夜雕窗上的身影再次浮现脑海中,舌尖涩涩的感觉令她作呕,面色陡然苍白。
“公主,你怎么了?”陆达关切道。
“陆大人,你还有什么事吗?”
他能有什么事?不过是听闻公主抱恙闭门不出,所以趁机来看看她二字,眼下看来,她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