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算我求你!
碧霄院。
景阳检查秋芜的伤时才发现她手臂上还有几处旧伤,追问下才知,她不是第一次与远香阁的人发生冲突。
都是为了她才如此,景阳的眼眶立刻红了,大滴眼泪落下。
“公主,我不疼,她们可没在我身上占到便宜,你不知道,我打了她们一顿,还把屎盆子扣在了她们榻上。”
今日若是单挑,她们没一个是她的对手,也正因有旧怨在,才群起而攻之。
秋芜嘿嘿笑着,却让景阳心里越发的难受。
她伤得不重,但脸颊上被抓了几道,见了红,景阳担心落了疤,想从三公主手中拿些宫中御用的祛疤膏,询问一番后,竟无人敢帮她这个忙,就连与她走得近的账房先生也推三阻四。
“若是我帮你这一回,日后我就与你一样被困在府上了,那谁还能替你打理铺子啊?”
账房先生实在不忍,又悄声说道:“公主,我劝你也别问旁人了,将军临走前特意嘱咐的,不准您与外界有联系,从府上出去的人,身后都有人盯着的。”
景阳愣了一瞬,她知道杨清派人看着她,却没想到为了防她,连府上出去的人也盯着。
也是,谁不知道她与三公主感情好,万一三公主得知她被囚禁,一怒之下打上将军府来怎么办?
景阳心中升起一股无力感,垂头丧气,秋芜见状,忙上前安抚道:“公主,我这伤痕不深,不会落疤的,不需要祛疤膏的,再说宫中的祛疤膏本就稀有,三公主府上也未必有的。”
秋芜小时破个皮都得留个疤,景阳怎能不知这话是安慰?可她求了一圈,甚至求到了卫晋母亲刘氏的头上,结果都是一样的。
最后,账房先生从外面铺子里买的祛疤膏,效果定是不如宫中的膏药,但也只能将就用了。
日往月来,转眼就到了年底。
街上张灯结彩,人群熙攘,热闹声穿过围墙传到清冷的府上,秋芜提醒道:“公主,再过几日就是正旦了,府上不置办些东西吗?”
自从上次与远香阁撕破脸面之后,景阳罚了所有参与斗殴打架人的月钱,一罚就是三月,不仅如此,她还削减了远香阁大部分的开销,钱袋子一紧,杜如冰没心情唱曲了,带着人到账房上自取银钱,但账面上的钱全部用于铺子运营了,一分钱没有。
可惜她虽出身商贾,却依着世家贵女学习琴棋书画,对铺子经营的事一窍不通,压根不知什么钱能用,什么钱不能用,指了铺面上的几处账都被账房先生否了。
府上的银钱皆在景阳手上掌控着,杜如冰看的那本账本也是她的杰作,她拿不着银钱,只能忍下那两巴掌,消停的勒紧腰带生活,她消停了,底下的人也夹着尾巴做人了。
府上冷冷清清,与街上的热闹景象好似两个世界,景阳抬头看向窗外,恍然道:“是啊!快正旦了。”
收回视线时,秋芜脸上淡淡的疤痕刺痛了她,尽管用了祛疤膏,平时也小心注意着,但还是留了一指长的疤。
她看着秋芜期盼的目光,随即从案几上叠落着账本中取出一本,标注好后递给她,“去吧,想买什么就吩咐账房先生去买。”
秋芜高兴的应了一声,欢快的向账房跑去。
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后,景阳脸色的笑容凝住,愁绪浸满了双眸,她已经几个月没有杨清的消息了,可听李嬷嬷说,邑化关那边给远香阁递了不下十封家书。
想想真是心寒,他口上说她是唯一的妻子,却连一封家书都吝啬,而她困在此处,断绝了与外界的所有联系,更让她心寒的是,几个月了,母后皇兄一次都没有召见她。
她想他们,可他们似乎忘了她。
这几个月唯一让她开心的事,所有的铺面盈利颇丰,她似乎在生意上颇有头脑,连账房先生都连连称赞,自愧不如。
细细算着账,好似离开的日子可以提前了。
转眼到了正旦,外面火树银花,乐声盈耳,景阳难得走出屋子瞧一瞧,空中却下起了鹅毛大雪。
“公主,下雪了,别着了凉。”
景阳拢了拢她披上的狐皮大氅,莞尔笑道:“秋芜,陪我走走吧!”
初搬入府中时,她看得出来公主很喜欢这座府邸,每一处她都用手指仔细抚摸过,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鲜少外出,再后来,就再也不出来了。
天公不作美,秋芜本想劝她回去的,但见她难得有兴致逛一逛,便应下了,两人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后花园,大雪纷飞,银光耀眼。
雪白的大氅融进皑皑白雪中,氅衣底部粘了厚厚的雪,越走越重,景阳解下大氅的扣子,氅衣滑落,她忽觉一身轻松,痛快的呼吸着空气。
秋芜忙捡起氅衣给她披上,却被她推却道:“秋芜,我好像呼吸到了自由的空气!”
秋芜心里一疼,她的公主从未做错过什么,却从小被人关着,父兄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