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醉一场
凌晨两点多,电话突然响了,快要迷迷糊糊睡着的我吓了一跳,本来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几个小时都没有睡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
看了一眼,是你的来电,我瞬间清醒,“这么晚还没睡呢?”
“你好,是宋言雪吗?”电话那头传来陌生的声音。
“我是,请问您是?”
“我是谧舍酒吧的老板,您朋友喝多了,在我们这。我这要打烊了,我问他谁能来接他,他打开手机说要给你打电话,结果下一秒就睡着了。”
“他喝了多少啊?”
“一个人一晚上坐这儿喝了好多杯灵魂判官,这醉的不省人事了,叫不醒,你过来接他一下吧。”
“老板,麻烦您把他看住了,别让他乱跑,马上去接他,我记一下您电话号码。”
挂了电话,我焦急的,远在另一个城市,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心疼你一个人喝那么多闷酒,而这伤害正是来源于我,没办法第一时间到你身边去抱抱你,更不知道麻烦谁去接你合适。
快速翻看通讯录,觉得李义兰最合适,正好他家也在公司附近,于是给他打了电话过去。
响了几声后,幸亏通了,“义兰哥,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了,吵醒你了。”
“怎么了?”听得出来李义兰被我从睡梦里叫醒懵懵的。
“秦宇哲一个人在酒吧喝的不省人事了,他让酒吧老板给我打了电话,我,我觉得叫其他人去接他实在不合适。”
“我知道了,哪个酒吧?”
“谧舍,城墙那边的。”
“你让老板看住他了吗?”
“嗯,他已经醉过去了,叫不醒。”
“行,我现在赶过去,你知道他家住哪里吧,发定位给我。”
“好,那个,酒吧老板电话等会儿也发给你。”
“行,我马上穿衣服出门。”
“那个,要不要把电话给嫂子一下,我解释一下。”
“没事儿,她刚刚在我旁边已经知道了,放心啊。”
“真的多谢了。今天风大,你多穿点出去。”
我睡意全无,心里无比担心,也不愿意再躺着了,于是披了毛衣开衫在屋子里晃悠,开了罐可乐,想起来你喝酒最爱配可乐,哑然失笑,笑着笑着,泪水盈满眼眶,我仰起头,用指甲狠狠地掐自己的掌心,“不能哭,不能哭,宋言雪你绝对不能哭,明天第一天要去报到的。”
连流泪在此刻都不被允许。
其实,我历来不同意这样一句话“要做一个不动声色的成年人。在成年人的字典中,流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我知道很多人认为只有弱者才会流眼泪,但我们都是活生生的人,有着感受世间万千的权利,也有着对世间回应自己情绪的权利。为什么要标榜麻木无感,崇尚“无所谓”,让情深看起来可笑呢。因为对爱缺失信心,计较得失,游戏人间才是可悲吧。以前的我很多时候也曾这样,但如果说长安教会了我最重要的是什么,那大概就是爱这种能力吧。不单单是爱情,而是从感受自己开始,深情款款对待我周遭的一切,让自己有情绪,喜怒哀乐都好,去触碰生命本身。
这也是为什么我欣赏你的地方,在金融领域,又是在投资圈,摸爬滚打这么些年,起落沉浮,你依旧拒绝做理性的冷冰冰的机器,你仍然保留有你的棱角,有你的情绪和态度,有你的坚持和理想,那份我喜欢的少年感正来源于此。
“我接上他了,现在在我车上了。”李义兰打来电话。
“那就好,实在太谢谢你了,他怎么样?我害怕他酒精中毒胃出血。”
“没事,都吐了,出门风大的把他吹醒了,我拉着他走了两步,到酒吧门口他一通吐。”
“那个,他回去,你帮他倒点热水让他喝一下。”
“放心吧妹子,我和他认识多少年了,比你时间长。哎,这小子,孩子不赖,就是人家平常可不愿意跟我们这些大叔玩。”李义兰长长叹了口气,“哎,你别抢,我这开着车呢,给你给你。”你好像是醒了,伸手抢李义兰的手机。
“小雪,小雪,是你吗?”
“是我,你还好吗?”
“听见你声音真好,我好想抱抱你啊。”
“好啊,我在呢,你乖乖回家。”
“骗人。”
“不骗你,我一直都在的,陪着你。”
电话那头没有了回答。
“这家伙,又睡着了,那个我先挂了,送到和你说。”李义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