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的

“乖，睡这么香呢。”我听到你的声音，你坐在我的床边，轻轻拨开我凌乱的头发，指尖碰到我的耳朵，你的气息我分辨得出来，暖阳下的雪松，我伸手，去抱你的腰，却扑了空。

缓缓睁开眼睛，是梦境和苦痛的羁绊。透过窗帘，阳光已更新了一天。

表面的一切都在正常中进行着，和新同事的逐渐熟络，新接手的项目的推进，前往美国进行收购项目的考察和签约，忙碌的一个月就这样过去了。

“下飞机了？”刚刚落地咸阳机场，田皓帆发来短信。

“是的，刚刚落地。”

“这次在美国那边进行的很顺利啊，超出预期，恭喜你了。”

“总算是尘埃落定一件事了，主要还是感谢你的帮助。”

“做成我也得到很多益处的，我可是个商人。在你酒店门口等你，一起吃晚饭吧。”

“回去估计要七点多了，不用等我了。”关上手机，我闭目养神，忙碌的紧张的阶段总算是暂时告一段落。或许，正是因为这段时间的忙碌，才让我的心短暂抽离。当车又开在机场高速上，不禁想起那天的薄雾，那天的粤语歌，那天的对视。和你的一切好像冻结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心不知道下一步该走向哪里。

到了酒店门口，想起来一周前就到的快递还没有取。在前台，我正打开着盒子，田皓帆突然从后面探头“买的什么？”

“你要吓死我吗？”我撇撇嘴。

“这是什么？”

“一款叫爵士酒廊的香薰。”

“你喜欢这款味道？”

“睡前喜欢燃一会儿，会睡得比较好。”那代表着你和我窝在公寓的那些时光的气息，会让我留住那些虚无缥缈但又真切的感觉。

田皓帆拆开包装盒，凑到鼻前闻了闻，“确实蛮特别的。”

“还给我。”我伸手拿了回来。

“小气鬼。等会儿吃什么？”他推着我的行李箱，先帮我把行李送上楼。

“都说了不用等我，你怎么还来了？”

“你这是过河拆桥吗？好歹我也是这个项目的大功臣之一，不应该一起庆祝一下？”

“徐董不是说了明天和HLD一起办庆功晚宴吗？在你们酒店的宴会厅。”

“房卡呢？”田皓帆看着我。

放好行李，还是被他拉出门，“吃什么？”

“随便。”

感觉他微微叹了一口气，不易察觉。“带你去个音乐餐吧，可以吃烤串，可以喝酒，还可以唱歌，怎么样，正好你总算忙好了，放松一下。”

“可以，走吧。”

田皓帆递来酒单，“喝什么？”

“白啤吧。”

“几瓶？”

“先来一打怎么样？”

“可以啊，今天奉陪到底。”

那个晚上，大多时候都是他在唱，我在听，在喝酒。也不知道喝了多少瓶，好像我喝了很多，他也喝了很多。

田皓帆和我碰杯，又灌下一杯，然后他站起来去点了一首歌，把话筒递给我，“这首你来唱，必须你来。”

我没有拒绝，“不要对我说再见，一句再见，就”，唱到这里，泪水划过脸庞，终是覆水难收。

我蹲下，抽泣着，田皓帆俯下身摸摸我的后背，我仰起头，“你故意的？为什么？”

他没说话，把我扶起来，面对着他，轻轻拭去我脸颊上的泪水，过了一会开口道“你相信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