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我的目的
与她对视。
“这是你接近我的目的吗?”她声音极轻,语气一如反常之温和,却有着极致的诱惑之力。忽而使他坠入水眸之中,无法自拔。
南浔望着她,他眼睫眨动,纯净的黑眸清澈透亮,毫无躲闪,反映了片刻才木木地答道:“什么目的?”
李熠清知她有些过激,收回眼神,松开他的衣领。
“此事我会查证的。”
“谢殿下。”南浔喜出望外,说着又要下跪,被李熠清拦住。
“给伤口上了药再睡。”李熠清从怀中拿出了一瓶药,放到了小桌上,没有在说什么,站了起来。
“我送殿下。”
“休息吧,沙棠在外面等我呢。”
南浔将李熠清送出了门,沙棠与杉木正在门口提灯候着,李熠清向沙棠点了点头,便一起离开了。
南浔目送着李熠清离开,直至身影消失才转头回了院子。脚步刚迈进屋,头上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倏然间想起来了昨日的鼓声。
那个面具下的眼睛又在脑海中闪现,他像是记起了什么,又像是什么也没记起来。
但他却隐约觉得自己要做什么事情,他要做什么?他有要做的事情才对?
……
当新年的炮竹声在黑夜中响起,李熠清便早早进了宫。回来之时,已是落日黄昏。每次见过父皇兄长,她都要烦闷上几天。李熠清难以入眠,只身在园中乱晃,忽而看到远处有一半悬浮状忽明忽暗的无名火光。
恰巧一阵阴风吹来,火光随风闪动,更使李熠清不寒而栗。心中的阴郁之情瞬间驱散了,由恐怖填满。
而若是眼亮之人,定能看到火光下的火盆与火盆一侧的人。
李熠清夜里并看不清晰事物,好奇心偏偏旺盛。她踮起脚尖悄悄寻着火光向前,决定一探究竟。
惊悚与好奇交织,心中思忖着,应该将沙棠喊起来的,这鬼火之奇景,人生几何得见?
“南浔?”悄声向前,走到身旁终是看到了火光一侧的身影,虽看不清脸庞,但是这个身形,府上除了南浔,并无二人。李熠清再次大失所望。
“殿下……”不知从何处闪现出来的李熠清将南浔先是吓个激灵,而后意识到自己的越轨之举,想灭掉火盆,却又未准备水,一时手忙脚乱起来,不知是先灭火还是先请罪,索性跪下来,试图赤手要将火扑灭。
“手不要了?”李熠清及时将燃烧的火盆踢到一旁,南浔的手才得以保全。
“南浔违反府规,还请殿下降罪。”南浔磕头认错,则让李熠清更加不悦,堂堂九尺男儿,竟如此胆怯?
“起来吧。”李熠清知晓了南浔的身世,看到纸钱便知道他是在祭奠家人,人之常情,她有何资格怪罪呢。
她半蹲下来,望着火盆中闪动着的火。“祭奠家人?”
南浔垂首点头。
“你继续。”
“已经好了。”
“是吗?”
火盆中的纸钱逐渐燃烧殆尽,李熠清看着逐渐变成星星点点的火光,面上露出悲色。南浔看在眼里,他不知道李熠清为何悲伤,但看着她难过,他的心中也似压了一块石头,沉闷起来,便小心问道:“殿下可有烦心事?”
李熠清看着火光有些失神,反问道:“南浔,你都不问我为什么要帮你调查村子的事情吗?”
为什么?在南浔心中,李熠清就是一个圣人,一颗落入凡尘的明珠,是他黑暗中的太阳。就像太阳会发光那样,他也自然而然地将李熠清当作了本就是那样的人。
一经提醒,他才产生疑问,李熠清如此一个高高在上,洁白无瑕的人,究竟为什么要如此厚待他一个如此平凡甚至笨拙的他呢?
“为什么?”他木木地问道。
李熠清‘扑哧’笑出了声,“你这反应,未免太迟钝了。”她用木棍戳了戳火盆中的灰烬,想起来父皇的话。喃喃地低语道:“权力,皇位……”然后又发出一声嗤笑。抬起头半认真,半嘲讽地说道:“因为我想要立功,想要皇位。”
“……”南浔愣住了。
“怎么,觉得这个想法很可笑?一个女子,竟想要皇位?”
“不是的,只要是殿下想要的,一定可以得到。”他不明白皇位的真正意义,也不明白什么女子,男子。只知道她是李熠清,他家殿下是这么善良的人,若是做了皇帝,也一定是好事。
“你真的这么想?”李熠清十分意外。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