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九
灵活得如同一条火蛇的长鞭,向高些的无面牢管的脖颈贴去,吐出危险的蛇信子。
不待它撕咬,无面牢管已退出危险区,抬手便要抓住蛇头。
柳言之臂膀有力一拐,蛇改变了方向,向牢管腰间袭去,快狠又精准,整料无面牢管身手竟是那般了得。
她平地跃起,以鞭子借力,向着高空位,便举刀下劈。
刀气直逼柳言之而去,迫不得已,她只能收鞭,向边上躲闪。
面对劈空而来的凶猛刀气,颜帛玉要护着柳周之,分身乏术,即便柳周之一再嚷嚷着要她去帮助柳言之,也有心无力,护着柳周之往边上躲去。
而人精如林幻珍,她已在开大前就躲闪到了左市成身后,在她看来,最是沉稳冷静,神态自若的人,最有本事。
一把闪着幽光的短剑,毫无征兆的出现在柳言之的背后,就那么直直的捅了她。
剑尖透过她的身,像遇到大雨的春笋,奋力的钻出头来。
柳周之见状,挥舞着双手,向着柳言之的方向扑腾,却怎么也没法挣脱颜帛玉的束缚,她大声呐喊:“混账,放开,言之,言之。”
柳言之神色阴冷得如同一条毒蛇,身向后靠,长在她胸口的笋尖,终于长成了茁壮的模样,不待身后人从震惊中回神,已然被人反手拴住了的脖子。
矮些的无面牢管被勒到大脑缺氧,放开了握在手中的短剑,柳言之森然一笑,手上用力就要把这条生命,从世间碾碎。
就在那一瞬,柳言之仿佛手脚被什么东西束缚,那东西力大无穷,硬是掰开了她掐对方脖颈的手,一股寒意,从脚蔓延到了她的头。
她倍感呼吸不顺畅,身上像蔓缠有万千只手,在勒她。
柳言之面露痛苦之色,向一旁高些的无面牢管瞧去。
紧接着她身上的短剑就被矮的无面牢管,抽出,血喷洒在地面上,和灰色的地板融为一体。
高些的无面牢管与柳言之对视,她占满自己鲜血的双手,正摆着一个圆形的手势,缓慢压缩成扁。
在柳言之身旁矮些的无面牢管重获短剑,举起瞄准了柳言之心口,就要再行一剑。
这一幕,让看愣神的颜帛玉,松了手上力道,以至于柳周之得以解困,受于惯性扑倒到地面上,柳周之抬头伸手,绝望的喊道:“不要。”
颜帛玉常侍奉柳周之左右,她那个疯子妹妹的武力有多厉害,她是知晓的,对面那两人怎么瞧都不是对手,而如今这诡异的一幕,让她无法缓过神来。
也就在这危急关头,高些的牢管突然眉心爆出一团血来,身体也向后击飞了出去,砸到了牢门上,发出砰的一声响,脸上的表情都没收回,就已经瞪着眼睛,了却了生息。
包括站在柳言之身旁的矮无面牢管,她手中的剑脱落,凶狠的表情摆着,嘴巴微张,似乎是要喊话,身体已轰然倒地。
束缚着柳言之的万千只手消失得无影无踪,柳言之喘气向倒在牢门上的人瞧去,只见得她锁骨位两侧,髋骨两侧,都被击穿了,转而目光投向倒在她边上矮无面牢管,此人心头处出现了四个血洞,柳言之蹲下身去,伸出手指一扣,从洞里扣出了一个小石子来。
柳周之心中的惊惧尚未平复,跌跌撞撞的跑到柳言之边上,观察她身上的伤势,伸手就把蹲下的人扶起,她颤着声问道:“你感觉如何。”
柳言之任着柳周之把自己扶起,神色冰冷,并未回柳周之的话,她周身散发的厌气怎么也藏不住,斜眼向边上的左市成看去。
左市成站在不起眼的边上,一只手盘着东西,应该便是从地板上捡起的小石子。
柳言之不悦的开口道:“无聊,左市成是吧!我记着你了。”
左市成盘石子的动作一顿,把手中石子散落到地面上,道:“倍感荣幸,对了我还有一事相求,不知柳言之你,可知晓辛家二公子,辛堂富,身在何处。”
柳言之伸手把散落在前方的发丝,甩到后方,道:“不知。”
柳周之看看左市成又看看柳言之,她一下反应过来,方才出手救下柳言之的,是这位女子,用着随地捡起的石子,就轻易制敌,她心中对对方是定安将军半信半疑的想法,全打散了,这人恐怕没有在说谎。
柳周之拉了拉柳言之,见她瞪着左市成,不服气的神色便放弃了,自己跪下身来道:“千金城府尹柳周之,拜见定安将军。”
见此,躲在左市成身后的林幻珍与颜帛玉也跟着恭敬跪下行礼。
左市成有些不适应的请她们几人起身,就听她边上的阿花说:“窸窣虫,那儿好像有人,在说话,他说,水,救我。”阿花说着伸手指向对面靠前位置的一间黑漆漆的牢房。
林幻珍闻言心一咯嘣,眼睛一抖,低声道:“这位小郎君,应是听错了,这一方就关了我们几个,怎么会有其他人。”她看向左市成又道:“定安将军,先前是幻真的不是,还望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