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几人稍做整顿,左市成弯腰对阿花招招手,阿花伸手准备上去,就听树上的老鹰眼面具人道:“虽然不知是什么原因,你们几人没有被卫仆大人抓获,甚至察觉到了其中端倪,但你们现在除了死,便没有别的结果,这整座寨子,如今已被秘术包绕,你们不过是被关在大笼子里,逃窜的老鼠,躲起来兴许能多活几天,却要不自量力的去自投罗网,真不知道,该说你们傻还是聪明过了头,真以为就凭你们几人便能破坏我们经营了几年的业果吗?”
她想用激将法,劝退这些人,阻止她们前去破坏她们的计划。
林幻珍还在为自己头一次干这等干架之事激动,这劈头盖脸来的一句,如一道惊雷轰顶,直把人劈愣在了原地,她出不去了!
看到林幻珍的反应,老鹰眼面具人嘴上渐起的笑意,就被左市成给刷了个干净。
“多谢这位好心相告,带我等攻下山寨,必定给你二人解绑。”
左市成语气平和的说道,对方明明在恶语相向,而她不但不生气,半点都没有因为得知,其中的不可能惧怕,还在跟老鹰眼面具人致谢,她的话语和态度,让面具二人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阿花灵动的眸子瞧了眼老鹰眼面具人,转而看向左市成的后脑勺,这人越来越有意思了,搞得他都有些不想很快和她分道扬镳。
阿花突然加速一个蹦扑,给站着的左市成来了个措手不及。
“大花,你真重,是该挑个时间减减肥了。”
左市成背着人边走边调侃道。
“哼,是吗,那姐姐你说,我该多轻,才能不算重。”
阿花指尖勾起左市成散落的发丝,轻轻抚弄左市成的脖颈,语气轻佻妩媚。
左市成一抖,伸手慌乱的取回了自己的头发丝,干咳了声道:“不多,七十来斤吧。”
阿花本就长的不矮,身高七尺来多,让他瘦小得只有七十来斤,不得成了个皮包骨不可。
“我看姐姐,也不喜欢那款吧?”
“非也,那样的好背。”
他说的和左市成回答的,根本不是一个频道的问答,却叫人找不出不妥当,阿花只得作罢。
跟在后头的辛堂堂知道,有些事急不了,他看着前方被人背着的阿花,会心一笑。
而林幻珍挪动的自身,腿脚跟灌了铅,似有千斤重,艰难的跟在队伍最后头。
天色灰蒙蒙,已是接近佛晓,日和月像对水火不容的宿敌,争夺着天空的所属全。
几人间,唯有阿花知道,天上那轮模糊的月,它的出现并不寻常。
四通八达的石路,环绕着一间间瓦房,围出一片中央空地,圆形的法阵红光四起,站在上头的人苦不堪言。
丝丝血气,从人体抽吸而出,汇聚到阵法中央上空,形成一颗圆滚滚的血珠。
阵前的少女,宛若一只灵动的蝴蝶,正在摆弄着它的双翅,她灵活的手,扭转着,忽高忽低,脸上挂着的笑容如同恶鬼娃娃,森然可怖。
外头环绕着一周举着火把的无面人,包绕着少女和整个法阵,踏着小碎步转圈。
宽灰紫袍披盖的老者,站在外头,神色期待的望着天上的那滴逐渐增大的血球。
随着血球渐大,阴风便起,刮动了周围树木,沙沙作响。
远处从林间,一假山后躲藏的四道人影,正观望着面前一幕,扒拉着假山探头偷窥的左市成,不自觉的收手,环绕自身,轻轻颤抖,出声道:“这也太夸张了,我莫不是困昏了,还在做梦。”
从前日还是鸡飞狗跳的早晨,到现在已经是第三天的开始。
左市成就没怎么睡过,面前的一切完全超脱常识,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林幻珍眼睛瞪得老大,咽下口唾液压惊:“我的老天,那个定安将军,我们还是走吧,小命要紧。”
她说完一顿,双腿跪地,扣手一拜:“诸位百姓,不是我林某人不救尔等,是我实在才疏学浅,不懂这呼风换鬼的术法,再此拜别,先行一步,珍重。”
即便知道左右是死,她在见到那一刻,还是打退了堂鼓。
不待林幻珍起身,上头朗朗动听的声音断绝了她的打算。
只听阿花道:“此阵名唤血目引,借用五行八卦之征,引出人体血气,汇聚成目,目可窥得天机之变,亦可引见仙神之点,破除阵法,便能解救她们。”
林幻珍抬头,眼前的小仙男,分明是个魔鬼,他为什么要知道这些,为什么要说出来,那双眼不安转向了蜷缩着身,扒拉在假山上的左市成,她知道这回是没法全身而退了,只得起身来,沉着一张老脸。
辛堂堂望着一身白衣的阿花,势如读便万卷书,行便万里路,知晓世间万物佳人贵公子。
他怎能让阿花一人出尽风头:“不愧是陈神医座下药童,所知甚广,叫堂堂好生倾佩,阿花公子如此了解,那应该也能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