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协
文杰答道:“盂兰盆经”
章青问:“可能渡人渡己?”
文杰倒不知如何回答。
章青讥讽:“她等了你一辈子,等到的不过几段经文,真是荒唐。”若是他真能放下一切带走她,她哪里用在宫里蹉跎一生。
看着他痛苦的神色,章青吐了口气,还是圆了兰妃的愿,将盒子交给了他。那盒中装的是兰妃的骨灰罐,章青知她不愿在皇陵里,便将其偷了出来。
文杰接过盒子,抱在怀里久久没有回神。
章青不愿再看他,回身走出了屋子,可是刚转过小路便看到前面站着一个公子,身着黑色龙纹锦袍,拿着玉骨扇,甚是贵气,是太子。
章青扭头就想回去,晋傅在后面开口道:“公主可将兰妃娘娘安置妥当了?”漫不经心的语调,可是这话却能要人性命。
章青知道躲不过,只能装傻道:“听不懂太子在说什么……”
晋傅不紧不慢地说道:“哦?妹妹聪明伶俐怎么会听不懂呢,想必是本宫没说清楚,那本宫重问一次,公主和那静空方丈合谋将兰妃娘娘的骨灰偷走,可安顿好了?”
他什么都知道了,怕是早就设好了局等着自己,章青突然情绪激动喊到:“我不知太子在说什么,姨母已故,现在安置在天山皇陵,请太子自重,莫要再说这没头没脑的话了。”回声传遍整个院子。
晋傅勾起嘴角:“公主想通知院中之人离开吗?”他走到她面前,俯身对着她耳旁吐着热气“公主在这寺中呆了三年,对这儿也算熟悉,没发现今日慈恩寺甚是冷清吗?”
章青看着周围连个人影也没有,刚刚入寺的时候也没看到人,她当时太过心急没发现不对劲。
晋傅继续说道:“没用的,这儿啊,早被侍卫包围了,他逃不掉的。”
章青看着他问道:“你待如何?”
晋傅转了转手中的玉骨扇,笑着说:“本宫想要的一直没变,就看公主想不想给了。”言罢用扇子抬起她的下巴。
章青一把打掉他的扇子,“你做梦”。
晋傅毫不在意她的反抗,“是啊,本宫做梦都想和妹妹……”后面的话晋傅贴在她耳边说了出来。
章青世家贵族长大哪里听过这些浪荡之言,抬手就给他一巴掌,指甲划过脸颊,留下一条血痕。
脸上火辣辣的,晋傅用舌尖抵了抵腮,一把捏着她脸颊说道:“这是本宫最后一次容你这般放肆,日后公主入了东宫,好生学着规矩,不然…呵,本宫就亲自来教,只怕到时候公主受不住。”松开她,理了理衣袖问道:“公主考虑的如何了?”
章青早就被逼到尽头,哪里还有退路“我应你”。
早就料到这般结果,晋傅满意地点点头,“我送公主回宫。”
章青回头看了一眼院子,跟着晋傅离开了。
坤宁宫里,皇后听说兰妃安置在天山皇陵好几日没睡好,叫来了太子,又听见儿子说要纳了那贱人的侄女,更是气的连碗筷都摔了,“你是中了她的蛊不成?若是旁人本宫不拦你,为何偏偏是她?”
晋傅给皇后跪下道:“儿子知公主顽劣惹得母后不喜,便想着先将她交给母后教养,何时母亲觉得公主举止得体了,儿子何时再带她入东宫。”
“呵”皇后知道,太子不过是求自己个软话,让那丫头入东宫,那丫头若是对他唯命是从那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她看向太子,这一看倒是注意到他脸上浅痕,这次晋傅长了记性,上了几天药才来见皇后,可是毕竟是有伤口,注定会留下痕迹。皇后抚上他的脸问道:“这又是那丫头打的吧?这丫头真是无法无天了,对你伸手便打,可有把你放在眼里?”越想越气,看着儿子护着她更是心生委屈道:“你把她叫来是伺候我,还是想让她哪天也给我一巴掌?”
晋傅只说是自己不小心划得不干公主的事。皇后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了,叹了口气,“你若真能把那丫头叫来,在我身边好好学学规矩也好,张嬷嬷是宫里的老人了,教出来的人没得挑,就让张嬷嬷教导她便是。”张嬷嬷冲太子行了一礼,这老嬷嬷手段毒辣在宫中不算什么秘密,太子心里有数,对着皇后娘娘道:“全凭母妃安排就是。”
太子一走,皇后对着张嬷嬷问道:“你说那丫头真能来学规矩?”张嬷嬷俯身低声说道:“皇后莫要忧思,等她来了到娘娘手中,不是任娘娘磋磨吗?让她知难而退便是了。”
皇后揉了揉额头,老的老小的小,没一个让她省心的。
晋傅回到东宫收到一封密信,他读完随手放在蜡烛上点燃了,目光阴鸷勾唇道“又是他……有意思。”
章青在回宫的马车上看到一个男子走路一跛一跛的,仔细一瞧才看出来是李法,章青没敢声张,本以为离开她后他会过得很好,哪想到再见竟是如此落魄模样,余光看了眼身边的太子,他正是得意着,没注意到马车外的人,可是章青总觉得这事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