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恋花(三十九)
余瑶赶忙伸手拦在孟璟弋跟前,急道,“这时候了,他这哪里是去请孟璟弋喝茶。”
孟璟弋低眸,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女人,眼中情意闪过,心中一颤,心头一片滚热抓挠着男人,平静的心海泛起涟漪。
穿越多年,这是头一次有女人挡在自己面前。
他忍不住想靠近,目光被她乌黑亮丽的发丝吸引,明明已过春季,鼻尖却隐隐闻见一阵桃花香。
待回过神,两人视线无故交织在一起。
那聂府管事突然开口,“余姑娘这是什么话,聂相是想请太子殿下前去商量此次变革策略的。”
余瑶压根儿不理会他,面颊微红,将头迅速转回去,“你不会真要去吧。”
孟璟弋目光避开余瑶,柔声抚过耳畔,“嗯。”
“我祖父又不能杀了皇兄,有什么好怕的,况且现在朝堂上没有上书弹劾皇兄的,聂相可算一个,说不定我祖父还能帮忙呢!”孟北尘站起身走来。
帮忙,帮你个大头鬼。
余瑶一脸无话可说地瞥他一眼,而后看向孟璟弋。
眼神似是在说,“你这弟弟,脑中全拿去带兵打仗了?”
孟璟弋不忍莞尔,“我一会儿回来。”
走进相府,并没有想象中华丽,甚至有些简朴,几棵海棠种在院中四角,花期已过,只剩下繁茂的枝叶。
院中搭着一竹棚,聂相正躺在里面摇椅上。
管家领着孟璟弋进去后,走到聂相身边,在他耳边轻唤道,“相爷,太子殿下来了。”
聂相似是从睡梦中突然惊醒,眼神还有些迷离。
“嗯,太子殿下来了,老臣失礼了。”
说着,他撑着椅把手,艰难起身。
孟璟弋冷然看着他,“聂相年事已高,这些繁文缛节就免了吧。”
“殿下这是什么话,君是君,臣是臣,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聂相言外之意,孟璟弋一清二楚。
科举制度也是老祖宗传下的规矩。
孟璟弋不搭话,聂相继续道,“殿下,坐。”
“殿下可知老臣找您来,所谓何事?”
孟璟弋端起茶水,放在嘴边微抿一口,“聂相也是来劝诫孤放弃科举改革的?”
闻言,聂相摸着胡子,仰头笑道,“殿下就是这么想老臣的?虽说此事商州事件,聂嵩是我的义子,可他在商州干的那些破事,老臣是一件不知呀。”
孟璟弋微挑起眉看向他。
聂相继续道,“殿下有所不知,您这次出巡可动了不少人的肥肉,此次变革更是晃动了他们根基,那些人埋怨殿下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孟璟弋心中不禁冷笑,这老狐狸半句未提及自己,却将警告的话挑明。
“聂相说的是。”
“我也老了,顾及朝堂多年,难免有疏漏之处,还望殿下莫要见怪。”
“聂相这是什么话,您为景国鞠躬尽瘁,孤哪里有敢怪罪的意思。”
“老臣就先写过殿下了。”说着,他便支起年迈的身躯,想要起身心里。
孟璟弋看着他这副虚伪模样,着实不想插手扶他,可奈何现在还不是与他翻脸的时候。
见他低身搀扶,聂相这才放弃下跪行礼的动作,噎声回道,“此事殿下放心去做便是,若有需要老臣的地方,殿下莫要客气。”
离开聂府,弈白跟在孟璟弋身后。
“殿下,聂相当真要帮咱们?”
孟璟弋背手,继续往前走,“当然不会。”
“那他这是演哪出呀?”
“今日当着众人的面邀我前来,又说是站在我们这边,若是日后出了事情,他反倒可以推脱的一干二净。”孟璟弋淡淡开口解释道。
弈白眼睛一下睁大,“他这招也太狡诈了。”
谁说不是呢,让别人动手,他只需坐收渔翁之利。
但这动手,孟璟弋却没有半丝头绪,如今事情一切顺利,公示全国也没有遇到什么阻碍,虽说朝堂上反对声不断,但那些人也没什么实质性的行动。
这一切都太顺利了。
可越是这样,孟璟弋心中越没有低,这种心脏悬在半空的感觉,和往次都不一样。
思忖片刻,他竟想到去找余瑶问问。
“弈白,咱们去趟护国侯府。”
听闻,弈白一脸惊愕,“殿下,这不好吧,您还没娶余姑娘过门呢。”
孟璟弋冷眸扫到他脸上,难得瞧见知书达理的太子殿下翻白眼的表情,“我平日是不是对你太和善了些?”
弈白身子一颤,立马将头转过去,“殿下说的是,前面右拐再过三条街便是侯府。”
看着孟璟弋头也不回地走远,弈白在后面感慨道。
殿下变了,自从余姑娘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