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5 章
她很确定自己没有醉,顶多是觉得有些飘飘然,她不像那些喝醉的人一样走不稳,相反穿着高跟鞋也健步如飞,也不会有什么强烈的恶心感,时忆坐在这里好端端的,没有任何不良反应。
但这给了她一个全新的思路。
不管现在是怎么样,至少那会她是醉了,不仅是时忆一个人,司屿也醉了,这就是为什么她会在那一刻尝到香槟的酸甜味——等等,现在不应该想起这个。
“我再也不会喝酒了。”时忆下定了决心,不仅是告诉芙落,也同样警醒自己。
“你这不也没喝多少吗?适当的酒精可以放松心情,别上瘾就好了。”芙落看着时忆那难得表情丰富的侧脸,心里竟然跟吃了蜂蜜一样甜蜜,谁能想到时忆也会有这么生动的一面呢。
时忆不敢接话,芙落经验丰富,肯定一眼能看穿自己的谎言,她只好胡乱敷衍过去,手心里满是沁出的汗水。
车子很快到玛丽歌德号附近,玛丽歌德号的外部灯光开了一半,因为一直停在港口,为了不妨碍周边市民的生活,玛丽歌德号都处于低能耗运作的状态。
几天没见,时忆还真觉得有些怀念玛丽歌德号。
车子驶入玛丽歌德号的内部,二人熟练地回到列车,高速运作的列车穿梭在玛丽歌德号的内部,不少人还没睡,在看到时忆时都好奇地在她身上打量。
时忆非常不习惯这些目光,她也不知道是因为衣服问题,还是因为她的脸问题,总之她下意识地还是想把自己藏起来,她躲在芙落的身侧,努力让自己的存在感减弱一点。
芙落笑着抚摸时忆的头,让她不要太紧张了。
等到终于回到自己的房间时,时忆长长地叹了口气,她是有些累了,虽然内心躁动不安,但她怀念这个小却不拥挤的房间了。
芙落把时忆按在椅子上,虽然看得出来时忆已经累了,但在做好卸妆之前,芙落是不会允许时忆就这么睡去的。
时忆安安分分地坐在椅子上,看着芙落纤细的手指在她的头发里穿行,她像是变魔术一样从她头上摸出好多个夹子,时忆也不知道自己头上顶着那么多夹子,看到它们在面前一字排开时,脸上满是惊讶。
芙落仔细地替时忆梳理头上是否还有剩下的夹子,又嘱咐了时忆洗头的时候要注意清洗有发胶的部分,见时忆脸上还留有化妆品,芙落“呀”了一声后就跑去自己的房间拿卸妆水了。
时忆觉得人类还真是麻烦,为了好看要化妆,化了之后还要卸掉,不然就会伤害皮肤,那又不想伤害皮肤又想变好看,为了漂亮是否真的值得?
时忆打着哈欠走进浴室,开始为接下来的洗浴准备热水,当她站在镜子前定睛一看时,眼前的景色可以拿震撼来形容了。
她的眼睛里像是揉了一团水,柔得没有了往日的凌厉,嘴角还自然地上扬着,上面还残留有口红,有些口红被蹭到了另一处,这和过去的表情完全不同,时忆第一反应是谁在她的镜子动了手脚,她从未露出过这样的表情,更别说见过这样的表情了。
见鬼了这是。时忆连忙拿热水往自己脸上扑,她要洗掉脸上这一层东西!
“你在干嘛呢?”芙落皱着眉头看时忆的诡异举动,“水是洗不掉的。”
然而此刻的时忆已经被流下来的热水混杂着粉底糊了双眼,连睁开眼睛都看不见东西了。
芙落只好耐心地替时忆把全部化妆品都卸掉,这个过长漫长且不舒适,时忆咬着嘴唇忍耐了下来,在心里发誓没有下一次了。
等全部都弄好了之后,芙落终于不唠叨了,她嘱咐好各种事项,见时候不早才放心离开。
时忆也痛痛快快洗了澡,洗去了身上的疲劳,等真正躺在床上时,她久违地感觉到身体上的酸胀感。
而床上除了她之外,还有一个不速之客。
那绣着暗纹的西装外套还放在床尾,好像正在默默注视时忆。
时忆立马坐了起来,把西装拿过来,扔掉自然是不可能的,要还回去的话——现在她只想避开他,如果时间不紧迫的话,她只好先暂时保留了。
时忆强迫自己不去想多余的事情,她拿出衣架把外套挂了起来,放在衣柜里时能清楚看到它和时忆的衣服尺寸相差极大,可以拿突兀来形容。
这种自己的领域被入侵的感觉,实在是怪异。
时忆思来想去还是把外套从柜子里拿出来,挂在了外部的挂钩上,这样的话就不会和自己的衣服放在一起了。
然而当她坐在床上时,这个外套就正正面对着床,只要她起来一睁眼就能看见。
时忆懊恼地骂了一声,她大可不必这么在意,只是一件衣服而已。
她又爬起来把外套拿在手里,思索着要如何处置这个让人头疼的东西,也不知道怎么的,时忆鬼使神差地回忆起司屿身上的香味。
她小心地捧起外套,谨慎又失控地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