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步
开,落在他宽肩长腿的黑眸变得意味不明。
开了三条街,两人终于在小镇找到一家从外形根本看不出是4S店的店。车开进去,店员瞪大眼,先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车,后又对这面目全非的巴博斯摇头晃脑的心疼,最后无奈说:“我们配置不够,修不了。”
楼屿:“看着修吧。”
他已经转了高昂的修车费过去,“能开就行,结束后把车洗一下。”
店员见他要求等于没要求,又收到钱,自然点头应下。
时间已经五点多,橙色光茫染上天边,白云镶着金丝,两人吹着晚风,慢慢悠悠往马场走,一边欣赏着黯然从容的呼伦日落。
路上成群牛羊再次将两人拉回原始、纯朴、自然震撼的风景里。
穿行在Windows的电脑桌面里,空气中草原的风比夏日葡萄藤下摇曳的绿叶更清爽,比去舞蹈室那条小路常年看厌的柳树更自由,无拘无束,伸开双臂溜走的风,好像把她疲倦的灵魂都永远留在了这里。
黄昏时分的落日挂在草原的尽头,橘红与藏蓝纠缠,晕染的水粉颜料在广阔天空调色,于望去的黑色眸底印下滚烫、鲜活的景观。
映红的晚霞在严晴白皙脸庞落下薄薄红雾,发梢从唇边吹走,她闭上眼,感受着黄昏的温度说:“黄昏真脏啊。”
“嗯?”楼屿看过来,她眉眼平静,美的静悄悄。
“我最厌恶的就是黄昏了。”她说。
楼屿沉默。
“我最厌恶的就是黄昏了。”她又重复了一遍,闭上的眉眼间却没泄露多少厌恶,只是微抿的唇角有几分忧伤。这是楼屿第一次从这个身着薄薄红裙,却像披着铠甲铁胄的女人身上看到真实情绪。
他说:“厌恶就多看几眼,久了就习惯了。”
严晴睁眼,荡着红光的眸底望他,笑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说着,她又看回宽广草原尽头的赤红晚霞,清冷的脸上面无表情,楼屿看着,走到她身后,胳膊穿过她的细腰,将她拢在了怀里,低头唇角落在她白皙脖子,灼热晕染温凉,他问:“喜欢这个姿势?”
严晴:“有点冷。”
楼屿闷笑,抱她更紧一些。
黄昏快要落山前,两人走到马场,此时已经没什么人排队,工作人员直带着他们去选马,品种不一样,计时价格也不一样。
严晴没那么多讲究,就近选了一匹棕色的马,楼屿从马旁边走过,一个个挑的仔细,最后停在一匹毛色深的近乎黑色的马前,老板稀罕:“你懂马啊?”
这匹生性顽劣难驯服,平时都不推荐顾客骑,当然这种挑战也成了这匹马的一大卖点,没想到他还来不及推销,就有客人直接选中了。
“不算懂。”他说。
两人按照规定穿上护具,严晴瞧向马边英姿飒爽的楼屿,笑着踩上马鞍翻身上去。
牵马教练呼了声,“姑娘,挺麻溜啊。”
马场占地面积不小,各有一个教练牵着缰绳带着两人转了一圈,严晴已经掌握技巧,想要他放开,教练犹豫着还是不敢这么快放开。
另一边,楼屿倒是没什么意见,任俩教练矜矜业业带他们。
马上藏蓝黄昏下,两人对视,严晴眸底兴致缺缺,楼屿轻笑。
黄昏最后一抹光彻底离开地平线,马场的灯在一瞬间点亮,白炽灯照射着寂静草原。两人吹着风又溜了半小时,往不远处刚才终于放手的俩教练那走。
严晴下马,把缰绳递给正聊天的年轻教练,忽然,楼屿轻喊了她一声,“严晴”两字低柔中潜藏危机意味。
她心神一紧,没有四处张看,直接朝他走去。
“教练。”楼屿喊得随意,朝年轻皮肤更黝黑的那位招手。
“嗯?”教练以为他下不来,往他那走过去。
“马场收款二维码带了吗?”他问。
教练一头雾水,“怎么了,你还想骑?给我转就行,这是我爸的马场。”
说着他伸出手机,叮的一声,他听到那个以万字结尾的转账时,愣住瞪他,“兄弟,你这转错的太离谱了吧?”
严晴已经在这一瞬间反应过来,在教练摸不着头脑时,迅速搭上楼屿马上伸出来的手,借着他力道翻身上马坐在他身前,楼屿扬鞭瞬间对教练说:“钱不够就去4S店要车。”
话音落,他身下那匹深色的马抬起前蹄子,踏空向着天边黑幕飞快奔去。
“诶,你你干什么!”年轻教练还没反应过来,瞪大眼:“骑那么快是会出人命的!赶紧给我停下来!”
接着他就看出男人骑马技术甚至不输于蒙古男人,那匹烈马在他的驱使下,乖驯的像匹刚出生的小马,勇猛飞快的往马场远处奔驰。
他还懵懵搞不清怎么回事,下意识上那匹浅棕色马要去追的时候,一辆绿色越野忽然撞开马场大门,碾上草原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