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师,话说早了
登出游戏后,你把体感游戏的装置扔在旁边,起床到卫生间洗了把脸。
冷水将面部打湿,总算是获得了一丝清醒,你死死地盯着镜子里显然有些憔悴的自己。
看,这才是真实的世界,游戏都是假的,你不是从很早以前就能清楚的分开游戏和现实吗?
你用力捏了捏手腕上最敏感脆弱的肌肤,会感觉到明显的疼痛,和虚拟世界不一样,这里不能调节身体敏感度,任何伤害都是实质性的,就算你再怎么滑动手指也不可能出现游戏菜单,在虚拟世界寻求真实的人一定是脑子有问题。
可是……你垂下眼睛,看了看还在颤抖的手臂。
刚才手臂怀抱住天内理子的触感,手臂接触到水手服的布料,隔着布料感受到的冰冷的体温,那被你亲手阖上的瞳孔缩小的眼睛,真实到即使回到现实世界你也会浑身发抖。
怎么办,要放弃吗?反正只是游戏而已,大不了再去买下一个重新开挂继续爽。
但是不行,你的身体你的理智都不允许你产生这种想法,你清醒的知道自己多少陷进去了一点,你是个负责的家伙,哪怕是在公司辞职前也会把手头的工作完全处理完,这次任务从头到尾全部都是你的责任,从最开始和甚尔约定时许下的大话开始就已经错了。
那天凌晨的紧急任务没有系统出来提示BE结局,你没有想到这是早就计划好的调虎离山,所以才不慌不忙的做任务,不慌不忙的买伴手礼,导致一切都无法逆转。
不行了,以后不能再大意了,系统虽然不是人工但是发展之久已经足够狡猾,你的游戏是不能存档的单程票,只要多次犯下错误即使不触发BE也足够让你崩溃弃游。
头脑风暴了许久,你深吸一口气,在解决了生理问题后再次戴上了游戏装置。
刚刚上线,你就被传唤到了高层的会议。
这是你第一次与老头们面对面交流,不,也不能说是面对面,和之前见不得人面的纸袋头诅咒师一样,那群人也被一扇门挡着,只有正中间一处有光亮着,像是审讯犯人的场面让人很不舒服。
你被指示站到中间,接受老头们的审问。
“愚蠢的家伙,我就知道交给一个女咒术师没什么好下场,即使是传说中的特级咒术师又怎样?”
“竟然把任务推脱给学生,没有一点扛起咒术界责任的样子,真是咒术师的耻辱。”
“星浆体任务失败知道是什么下场吗?你付的起这个责任吗?”
好吵,和发出苍蝇一样声音的咒灵们还要吵。
你心情本来就不好,又被这群躲在门后面的东西叽叽歪歪的吵,已经忍到极限了。
“你们真是好笑。”你的声音盖住了周围所有的谩骂,“同意我把任务给学生的是你们吧,现在把锅全扔到我身上,任性也要有个度吧。”
“我们错在信任了你没有预判到后果做出的错误判断,你该承担起责任!”
“所以我才来了啊,怎么样罚我都可以,我会很乐意并且心怀感激的承担下来。”
你的话中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笑意,每一字都咬牙切齿。
“但是如果敢波及到我的学生,或者把我革职导致我游戏BE,我就把你们全杀了!”
吵吵嚷嚷的现场因为你的最后一句话安静了下来,果然是一群贪身怕死的鼠辈,如果忘记了谁才是能轻松碾死蚂蚁的那个人,你就让他们记起来。
之前就说了,你并不喜欢在游戏里杀人,但被逼到极限后即使是兔子也会咬人,对伏黑甚尔是,对这群老东西也是。
“如果只是说这件事的话,我就先离开了,孩子们还有课等着我回去上。”
你怕再站下去会忍不住真的动手,于是后退一步,正准备转身离开。
“等一下。”
你被一个声音拦住。
“星浆体的事这次就放过你,已经有替代品补上了。”
你愣了一秒,眼睛微微瞪大,随后又紧紧闭上,嘴唇张了张,像是在哀叹。
距离天内理子的离去已经过去了数日,学校被破坏的地方已经重新修复,乍一看,似乎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你们心照不宣,没人再主动提起星浆体的话题,二年级看似恢复了日常,只是有什么东西依然深藏在你们之中,是不能轻易翻出的秘密。
你没有把替代品的事情告诉他们,不想再看到任何人受伤的表情,你决定自己把这股情绪承担下来。
这段时间的日常和平时没有区别,你继续上课,执行任务,带着一年级学生社会实践,你还是那个经常说不靠谱发言带动气氛的教师,只是时不时会眼底会闪过一个女孩的倩影,让你莫名站在原地出神很久。
如果你早点赶到的话,是不是会有不同的结局,你偶尔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偶尔罢了……
“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