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缘夜
次日,一辆装饰华美的马车停在了彼岸阁门外。一位身穿桃夭色罗衫,外套月白色罩衣,头带玉簪的女子下了车进入了彼岸阁,此人就是温若若。她一进门,就被眼前这位穿着元青色长袍、系着玄红色腰带的男子吸引了目光。那人似是注意到她的目光,用温润儒雅的声音说:“请问小姐是要买东西还是买东西?”
温若若回过神来,尴尬的笑了笑说:“众里寻他千百度。”男子笑了笑:“小姐里面请。”刚走进屋,一个外披淡紫色纱衣,内穿雪白色长裙头戴银簪,眉眼含笑的女子款款走来,这女子当然就是风玲了。风铃走过去拉住了温若若的手,却见她脸颊有些红,不禁问:“你怎么了?怎么脸红了。”温若若摸了摸自己的脸,呆呆地回答:“有吗?”她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外面的男子身上。
风铃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恍然大悟道:“他叫墨空,我的兄长,家中父母早亡,自小与我一同长大,今年二十岁,平时喜欢养蚕、织布、做衣服。性格温柔、不爱与陌生人讲话,未曾婚配。”温若若点了点头,突然发现有些许不对劲说:“这与我何有干系,铃儿,你约我出来可是有事?”
风铃浅笑了一下:“没事就不能找你啦,今日是金珀一年一度的问缘夜,年满十六岁未婚男女今夜都会戴上面具参加。若是有意中人今夜可以表明心意,只要双方都同意让对方摘下自己的面具,这样家里便可为二人准备亲事了。我还没去过呢,若若你陪我去嘛”。风铃说完摇了摇若若的手,抱着若若撒娇。
温若若哭笑不得,只好答应她。她想了想小声地说:“铃儿能不能让送信的人轻一点啊?那人一箭射坏了我的屏风。若非我认出了那字条上的字是出自你之手,昨晚我家可就很热闹了。”
风铃闻言看了一眼墨空,没憋住笑说:“好,我跟那人说说,保证让他下次温柔的送信,绝不吓着你。”
夜幕笼罩,皓月当空。暖色的灯笼照亮了大家明媚的笑容,集市上的小贩热情似火的招呼来往的男女。风铃、温若若、墨空、倾衣一行四人虽带着面具,但气质出尘,身段极佳,不用看也知道面具下的面容定是十分出色。
这是风铃回都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夜集,步履轻盈,手上的银铃手链一步一响,极为好听。温若若走在墨空的后面,满眼笑意的看着他的背影。墨空想了想风铃跟他说的事,突然转过身,温若若未能止住步,一头撞进了墨空的怀里。
她抬眸发现他正低头看着自己,两人的视线撞在了一起。那一瞬间不见了所有的嘈杂,只有自己的心,在胸膛乱跳着。旁边的倾衣津津有味的看着这一幕,这时有一个小女孩提着花篮走了过来。倾衣赶紧向她招了个手,指了指墨空和温若若。
小女孩立马明白了,跑到他俩身边甜甜的说:“大哥哥,给漂亮姐姐买束花吧。”墨空慌乱的收回视线,买了束花说:“不好意思温小姐,昨晚那一箭吓到您了,这束花送给您聊表歉意。我会让人重新给您打一张屏风,您喜欢什么样式的?”温若若娇羞一笑收下了花:“不打紧,你别放在心上,我没有特别喜欢的样式。”
倾衣在旁看着露出了姨母笑,刚打算和风铃讲墨空开窍了,转过身却发现早已没了风铃的踪影。她不得已只好打破这氛围告诉他们二人风铃不见了。
此刻的风铃正挑选着一些小玩意儿,突然一只手伸到了她面前。她转头一看来人穿着一身红衣,衣服上镶着金边,看起来身份不凡。那男子嗓音低沉,开口道:“美人,你想要什么?孤都能给你。”一听到“孤”这个字,风铃脑海里出现了一张脸,一张很讨人厌的脸,那就是金珀太子——贺广坞。想到他,风铃一整晚的好心情都没了,抬脚就要走。
贺广坞却没打算放她走,上前拦住她,说:“欲擒故纵?这是你们这些小姑娘惯用的伎俩了,不过因为是姑娘你,孤也可以当作是第一次。敢不敢和孤打个赌,姑娘定是位倾国倾城的大美人。若是我赢了,姑娘便是孤的人了;若是我输了,那孤便是姑娘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