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再起
题多半也是报应在她自己身上,比如偷跑出去,从墙上掉下来摔断了腿;比如在书社当着父亲的面和他那些门生争辩,然后敌不过人家人多势众,最后被取笑了好几天;又比如偷偷藏了大哥二哥的作业,然后被二娘三娘追着打骂等等。然而这一次,因为她的疏忽,竟然导致郡主人不见了,可算是大祸中的大祸了。
裴乂劝了一句后,见他依旧不理不睬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自己也不知不觉地又陷入深深的自责中而无法抽离。谁知,就在裴乂想要放弃劝他的时候,突然,怡耒打开车门,对那赶马车的人大声喝道:“慢死了,你下去,本王来骑。”那马夫也不敢忤逆他,便照着做了。谁知道,那马夫一下车,怡耒突然换了个方向,大声喊了一声“驾......”又用马鞭大力地抽打在两匹马身上,那两匹马得了指令,立马撒腿就跑,没一会就把步行跟随的马夫和仆从们远远地甩在身后了。把那些人甩在身后后,怡耒还是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裴乂在后面抓着他追问,他却头也没回,疯狂地驾驶着马车疾驰在清冷的街道上。裴乂见状,知道他先前那样都是装的,当下只能威胁了,见她大声喊道:“俞怡耒,你再不停车,我就要跳车了。”直到这时,怡耒才不情不愿地慢了下来。
“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你说啊。”裴乂一手抓住他拿马鞭的手,防止他又继续加速,一边问。
“我知道郡主去哪里了。”怡耒轻轻地试图甩开她的手,一边继续地赶着马,一边回答。
裴乂看了一下马车的方向,是去往城门的。“哪里?”裴乂心里其实猜着了几分,但是她还是想再确认一下。
“她回西原去了。”怡耒回道,声音里带着肯定和悲伤。
“为什么?”这倒是出乎裴乂的意料。
怡耒没有回道这个问题,转而哀求道:“姐姐,你陪我一起去找她好不好?她那么喜欢你,她会听你的。”
“那你得先告诉我,她为什么要回西原?”裴乂又问。若说郡主是因为不喜欢怡耒,也不太可能,照裴乂所知道的,他们两人成亲以来倒是相处和睦,恩爱有加,而且他们两个都是爱玩的性格,又不追名逐利,在这京城里倒是自在有余,很是幸福才对,怎么成亲这许久了,郡主突然才想跑?
“因为,因为,”怡耒的脸色开始慌张。
“快说。”裴乂预感到这不是一件小事。
“因为,因为要打仗了。”怡耒终于把那藏着想说又不敢说的话挤了出来。
“打仗?打什么仗?”裴乂忙又问道。
“几个月前,红鸾接道西原来的信,信上问她过得怎样,历城怎么样,历国的情况怎么样。郡主以为是家人担心,便一一的回了。前几天,郡主又接道家书,那家书暗示......”
“暗示?”
“就是不是明写在纸上的,隐藏在信中的信息是让郡主回去,他们要攻打历国了。”
“什么?”裴乂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那,那为什么今天才,她今天才走?”
“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怡耒绝望地道。
裴乂突然想起郡主刚来历城的时候就住进了越王府,后来又引起了那场偷情风波,再后来她嫁给了怡耒,再到现在,西原攻打历国,她想这一切也许都不是巧合,都是刻意而为之。但是郡主对自己是真心的好,她能感受到。然而,她的感受就真的准吗?她又想起今天郡主缠着自己让她说垵州的情况,她自认为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但是不能排除是因为自己泄露了关键的信息才导致她直接跑了。
“找到她你想怎样?”裴乂问道。
“我不知道,你觉得呢?”怡耒反问裴乂。
“她是西原人,两国开战,你觉得她会站在你这边吗?”裴乂又问。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怡耒被她逼问得急了。
“回去吧,让她走。”裴乂建议道。
“不行。”怡耒对这个问题倒是清楚得很。
“为什么?我们即便找到她,又能做什么?”裴乂又道。
“我不知道,姐姐,我不知道。”怡耒继续赶着马车往城门的方向而去,一边又道:“我只知道我要先找到她,我才有答案,你明白吗?”
裴乂觉得这里面肯定还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但是现在这个时候也问不出来,还不如来个缓兵之计,先答应他与他一道去寻郡主,等他稳定一点了,或许还能套出他的话来,况且,现在是宵禁时间,城门关了,他们也未必出得去。
“开门。”守城的侍卫大喊。
“呜呜呜......”城门渐渐打开,怡耒驾着马车畅通无阻地出了城。然后直奔前方的官道往西而去。
“为什么你能出城?”裴乂惊奇地问道。
“我有随时出城的腰牌。”怡耒道。
“什么?”这倒是出乎裴乂的意料,陛下未免也太宠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