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5

试卷“审判”完毕，弗兰又看到了后面好几张“心情日记”。

扫了眼，弗兰拼命忍住笑意，清了清嗓子，深吸口气，声情并茂地接着朗读：

“执事，我没交作业不是因为我故作冷漠、你讲课无趣，也不是因为咱俩明明不熟你却要找我家长，更不是因为讨厌你故意引起你的注意。

——我只是不认识你发的题目，正在查字典。

唉，写下这些绝望而冰冷的文字，好疲惫。

我的天空一片黑。”

“······”

翻到下一页，弗兰感受到日记的作者写这篇的时候，心情可能不是很好:

“呵！你以为我还会在乎吗？

从出生起，我就在冰冷的起亚海水里游泳，心早就和海水一样冷了。

我根本——不在乎！不！在！乎！

为什么不跟我传纸条？就因为我不识字吗？”

“······”

最后一页是青春疼痛文学，弗兰想了想，递给白雪说：“这篇你来吧，你念起来······可能比较有感觉。”

白雪挑眉接过，微微眯眼，清凌凌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忧伤：

“桌上放着两本灵法书，一本是我的，另一本也是我的。

那又怎么样呢？我只是一个拥有两打厕纸的可怜人罢了。

我大抵是累了，像昨晚孤身一人炸了学校一样。

这忧伤没由来。”

“······”

弗兰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得前仰后合，平日苍白的脸颊都红润了些。

这还是白雪第一次看她大笑的样子，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弗兰笑起来的时候，漂亮的琥珀色眼睛会弯成月牙，像玻璃珠般明亮。

白雪抬眼凝视着弗兰的笑眼，也有些忍俊不禁，微微垂头，肩膀小幅度颤动。

过了会儿，弗兰笑累了，视线不小心瞄到白雪手中那页纸的背面，蓦地止住了笑意。

——纸上左上角写着：姓名，M-I-R-R-O-R。

不会······这么巧吧。

弗兰怔了怔，瞟了眼低着头久未出声的米诺，突然把白雪手中那张羊皮纸抢了过来，藏在背后，望向天空，佯装无时发生。

白雪疑惑地看着她，止住了笑意，下意识地，也看了看天。

与此同时——

“够了！”米诺双拳攥得死死地，头冒青筋，脸上红白交替，盯着弗兰很久，然后突然看向别处，粗声粗气地说，“······是我写的，还给我。”

闻言，弗兰默默地蹭到米诺身边，见他有些怪异，凑过去观察他的表情。

米诺还是低着头，漂亮的下颌线紧绷，两根修长的眉毛绞到了一起，透出一种气苦，见弗兰凑上来还横了她一眼，就像受了委屈，又倔强着不肯说出来的孩子。

弗兰见状用手指轻戳了下米诺的胳膊，被他下意识地躲开了。

将手背到身后，弗兰轻咳一声，迅速调整好了心态，若无其事地轻声说，“我们刚才真的不是·······取笑你，只是觉得这个日记的作者很可爱，很有趣。”

弗兰微笑，“不识字可以再学嘛，去学院上学或者······让白雪公主教我们，可以吧，白雪？”

弗兰朝白雪使了个眼色。

看着弗兰眼角抽搐地厉害，白雪没好气地对米诺嗯了一声，不明白弗兰为什么要去哄这小子。

这烦躁没由来。

“······”

望见米诺的神色渐渐回归正常，弗兰才提起了正事：“你的试卷和日记······为什么会在这儿出现？”

米诺面无表情，半晌，硬邦邦地说，“这些·····都是我小时候扔进‘吞噬树洞’的。”

看着两人疑惑的表情，米诺顿了顿，叹口气，“算了，我从头说吧。”

“那时候我还很小，爸爸调到国都担任骑士长，我和哥哥跟着过来。哥哥比我大很多，可以帮爸爸的忙。我就去新学校上学······没人跟我说话，我的成绩也很差······我不想上学。”

“后来，有一次逃学，偷偷跟着爸爸和哥哥出门，才发现他们带着一群人在迷雾森林里不知道干什么。我好奇去看，结果还是被发现了。然后就被爸爸打了······哥哥跟我说不要去那儿，那儿有个‘吞噬树洞’，会吞噬一切，不能靠近。他应该是编故事让我别跟去，但我小时候······很相信这种故事，就——”

米诺咽了口口水，有些不好意思，“就自己偷摸把试卷和日记扔树洞里了。”

“······”

“至于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这个树洞，我也不知道，但我确信——”

米诺抬眼，目光坚定地说，“迷雾森林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