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6 章

秦涣：“......”

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那么危险的计划，顾敬宁愿让郁荷误解自己都不告诉她，他又如何敢说。

心想着自己过几天又得离京去南疆，秦涣选择转移话题，“此事说来话长，改日我定与你细说。”

“我出来时间太久了，得赶紧回去，要是被兄长发现，我就休想再回京了。”

郁荷也没指望能从他这里打听到什么，不过是想降低他的心理防线，好让他答应自己其他事情。

“好啊。”她爽快同意，“那你现在先帮我个忙，明日我要去镇抚司，你想办法带我进去。”

“你待会回去就去找无影，让他把明日侍候大人的小厮安排成阿福，我要易容成阿福待在大人身边一天，原因你别管。”

“五更天宵禁解除后你来朱雀城门口接我，要是中途被大人发现，一切责任我来承担。”

“不过你要是不想让大人知道我们见过面，你就把这些事都交给无影，让他来背锅。”

“你姑母的死讯是他告诉我的，你不必担心他不配合你。”

一番话把秦涣安排得明明白白，他哪里还说得出拒绝的话，不多迟疑便点头答应，确定好接头方式后率先开门离开。

他走后郁荷便去找尤济修，跟他要承诺赠给她的宝物。

眼瞧着他满脸肉痛，郁荷颇为嫌弃地睨他一眼，“不就是一个破玉瓶，改天我心情好再还你便是。”

“你大张旗鼓地请我来，要是我空手而归，顾大人知道了岂不怀疑。”

尤济修不满她的说法，纠正道：“什么破玉瓶，这可是江南章家珍藏百年的宝物，瓶身上的墨竹乃是儒学大家章老亲手所刻，我花大价钱才买下的，你务必得好好存放，改日我找些新奇玩意跟你置换回来。”

郁荷满口答应，小心翼翼地将玉瓶放到锦盒中提着回郁府。

到家门口刚下马车，便听得小厮禀报说顾敬来了府上，正在前厅等她。

她收起心事笑意盈盈地进屋，走至顾敬旁边坐下问道：“大人何时来的？”

见她心情不错，顾敬便也弯弯眼角，言语温柔，“刚到不久，今日去哪了？”

郁荷将手中锦盒放桌上，略带得意地微扬下巴，“我表兄得了个瓶子，特为此办赏宝宴炫耀，正巧我看着也喜欢，便把它抢了过来。”

顾敬打开锦盒，将通体晶莹剔透做工精致的玉瓶取出来，盯着瓶身上刻画的墨竹看了片刻才将其放回去，笑道：“这瓶子本是一套，瓶身分别刻了梅兰竹菊，你要是喜欢，改日我差人去将剩下的三个瓶子买回来。”

郁荷摇头拒绝，“物以稀为贵，一个便够了。”

她找些琐事跟顾敬闲聊，借机问他明日要做些什么。

“也没什么要事。”顾敬抬手捏捏眉心，轻叹口气，“上午要去诏狱提审个人，下午处理积压的案卷，应该一天都会在镇抚司。”

这个答案正合郁荷心意，她又闲扯几句后掩面打呵欠，“这几日没睡好，老觉得没精神，我明日可得好好睡一天。”

见她困了，顾敬便站起来准备离开，嘱咐道：“那你早些休息，明天我忙完就来郁府。”

郁荷迭声答应，等他走后就赶紧将管家叫到跟前，跟管家说自己夜里要出门，让他通知守更的小厮，不许惊动其他人。

然后回房间准备好明天需要的东西，早早睡下养精蓄锐。

翌日五更天未到她就起床，易容成男子再换上校尉服披上宽大斗篷，从后门出府赶去朱雀门。

在城门口旁边的小食肆等了快一刻钟，才有一男子前来跟她接头，带着她走至无人小巷子后递给她一张画着人像的布，解释道：“您赶紧假扮成画像上这人，昨日我跟他出门查急案，可以凭借令牌直接回去，门口守卫不会细查。”

此时天光尚未大亮，郁荷借着火折子的微光才看清楚画像上的人物相貌。

将脸记住后她从衣服内取出胭脂水粉跟小手镜，在本就带着假面的脸上快速涂抹施妆，很快便易容完成，然后问男子道：“接下来如何，直接去镇抚司还是要等？”

男子早就听说她会易容之术，但还是头一次目睹全程，越看越是惊讶怎么能做到如此相像。

听到她问话才回过神来，赶忙又取出一块令牌递给她，回道：“现在就可以去，待会我会带您先去找杨千户大人，您趁此机会假扮成阿福，去膳厅取大人的早膳，就可以去大人院子了。”

一路上郁荷又细问男子画像上的人言行举止，走路姿势等习惯，等快到镇抚司门口时男子已经完全看不出区别。

这让他放心不少，但还是叮嘱郁荷将斗篷撑严实些，尽量只露出脸，郁荷依言照做。

两人凭借令牌顺利进入镇抚司后直奔杨千户住处，郁荷跟这位千户大人点头示意后，拿起桌上早已准备好的衣服进去里间，快速换上又易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