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章
打完电话回来从药盒里拆了三粒药给她,提醒着:“白色是退烧药吃一片,黄色消炎药吃两片。”
“这个药能吃吗?”沈星不知道自己是流感还是热症。
“对症,我问过张维克了。”
沈星看着那三粒药,根本说不出那种扭捏还拘小节的话,朝他竖起大拇指:“你真行。”
费西原没跟她贫,他当然知道自己行,见她吃过饭也吃了药,就道:“你睡一觉,我去洗个澡。”
沈星一听就有点傻了,她不知道就剥个鸡蛋怎么追溯成要洗澡了,所以她的反应只有一声“啊?”
“淋雨。”费西原看着她不可描述的眼神越来越离谱,制止解释。
“那你衣服……”沈星觉得自己这回的脑子挺好使的。
“有吹风机。”
沈星一指隔壁:“浴室在这里面,你请便。”
费西原眉眼微微动了,防贼一样:“玻璃透明吗?”
“不啊,这是正经酒店。”沈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又换了种说法道:“这就是家很普通的酒店,不搞五星级那种情调。”
说完,滚烫的人一下子更烫了,
这句话搞得他像不正经的人,费西原用手擦过鼻子,表情维持正常,在外面脱掉外套拎着进浴室。
沈星见他进去,一把躺在床上,不是很明白事态的发展。
他开了开关,水声滴滴答答。
窗外的雨和室内的水交织在一起像道持续绵长的催眠曲,催眠曲加上药效渐渐上来,沈星上眼皮搭着下眼皮怎么睡过去都不知道。
费西原吹干衣服本来要走,他从浴室出来,人清爽干利套上衣服,眼神对上床上的人发现看她闭着眼睛蜷缩在床上,要说的话憋回肚里。
他靠在墙上,思绪掰扯了一会,走到她边上用手摸了摸她额间,有点烫,脑海想到张维克提议的冰敷,又转身去浴室浸了块冷毛巾回来,敷在她头上。
她正用嘴呼吸,因为鼻塞时不时发出吸气声音,费西原盯着她那张苍白的病容,没有平日里的精神气,也没有阳光下的晃眼,有点可怜,脆弱,但握着拳头的手还是不好惹。
费西原拿出手机要将她这副样子拍下来,镜头聚焦在脸上快速按了拍摄键,拍完站在那看了会儿,真像个貔貅。
关掉手机,帮她盖上被,费西原转身去懒人沙发上坐下,双手枕在脑后,闭眼休息。
一夜没睡好,头疼。
被窝里热烘烘,像开了电暖器,沈星热醒了,这一觉睡出了一身的汗。她掀开被子望着天花板以为自己记忆错乱了,怎么她的回忆有费西原,他给她带了食物,拿了药让她吃,说要去洗澡,结果后来他人呢。
想到这沈星眉头皱了,她从床上慢慢起身,四周望了望,看到沙发上躺着人,他的手背挡在额上,双腿搁在脚踏上,身子中间还空了一大截,睡得很拘束。
这么大的人和酒店这套懒人沙发格格不入。
沈星小心翼翼的下床,拿了件衣服给他盖,蹑手蹑脚地去洗手间。
沈星望着镜子自己睡红了的脸,吃了药还睡了一觉看上去气色好多了,继续用冷水洗了个脸,更加觉得精神和力气都回来了一些。
关灯出来,沈星关上门转身不偏不倚对上了费西原的眼睛,他刚醒,明明是睡意朦胧,但他的目光却是摄人心神,把人看的透彻。
窄小的空间两个人对视着,谁都不肯移开眼睛退一步。
沈星走到他面前,指着自己说:“大概昨晚吹了风,不小心着凉了,不是你的原因。”
费西原将她的外套搭在扶手上,从沙发上起来,看了她一眼。
“现在好一点没有?”
“好多了。”
“那行,我先回去工作了。”
沈星摸了摸鼻子说:“我好像不会流鼻血了。”
说出的瞬间,期待像膨胀的藤蔓一样,热情无限延长。
费西原抿着嘴不讲话,过了很久很久,才皱眉说:“真的?”
沈星点头:“嗯,昨晚也没做噩梦。”
费西原真的认真思考了,而后说:“如果是这样,你想听我说什么?”
说罢,目光淡然移开,竟然有些固执。
沈星抬眼看他,里里外外都感觉到他倔强。
“你不说没事,我来说好了,我想说的是一个化学反应,你听着。”
“如果你是亲核试剂而我是二金刚烷基酮,那我的亲核性再强也没法进攻周围全是金刚烷基的你。”
“我相信你一定比我还懂这句话的意思,好了,你有事啊,那我给你开门。”沈星抬眸看了他一眼,转身去开门。
费西原不知道她是从哪学来的这段屁话,还说的这么黏糊,他是学物理不是学化学,哪里来的笃定他一定懂。
她这句话说的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