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宴会进行到高潮，人们不再拘束，开始小声交谈。

主桌的王上完全忽略了这边，明珠公主亦是，一副互不关己的模样，时不时喝一口杯中小酒，配着……地瓜干。

作为一名侍女，乔柒已经吃上了今晚的第十份生鱼片，没饱，腻得慌。

当公主的侍女也有一定的风险，比如她感觉食物黑名单除了绿豆糕又得加上一样生鱼片。

“公主，我申请加上酸梅汁。”

她看见有些妃嫔桌上有着清凉解腻的酸梅汁，到了这儿，只有看着寡淡像水的酒。

喝不下。

“你去找大厨，还有……”生鱼片大多小孩不爱吃，大厨特地为各位小主子们准备了椒盐酥鱼作为零食，以乔柒的性子，应该爱吃，“椒盐酥鱼要不要？”

“吃。”

看着酥酥脆脆，乔柒有点馋。

视线处，一位帮厨端着酸梅汁和椒盐酥鱼放在一位离她们最近的妃嫔面前，明珠冲那桌人盈盈一笑，那些人瞬间慌张地避开和她对视。

夜风裹着凉意席卷而来，旁边挂着的橙红灯笼灯火摇曳，她笑着，眼神阴沉诡谲，指着那桌，艳红的唇一张一合：“不用去找大厨了，把她们新上桌的酸梅汁和椒盐酥鱼拿过来。”

跟小孩抢吃的，乔柒自认为有脸做不出来。

可她是古时候的侍女啊。

还要什么脸吗？

主子的话堪比圣旨，要她往西，她可能往东？

其实还是有点纠结，乔柒皱着眉头看小孩手拿小鱼吃得正香，“公主，我是大人，跟小孩抢吃的不好……”她叹息口气，话音一转，“我能把他们桌上的糕点一起拿走吗？”

别以为她没看见那死小孩冲这边耍鬼脸，此仇不报非女子。

“去吧。”明珠喝完杯中最后一杯酒。

乔柒懂事地为她斟满酒杯，才捋袖子气势昂扬地走向目标方向。

“你……”

作为合格的侍女应该和公主同仇敌忾，这名妃子眉眼长得和明珠十份想象，可惜有型却未有神韵，瞧着平淡许多，叫什么明妃，听听，怎么不叫“珠”妃？

乔柒：“公主说看着你桌上的吃食格外诱人胃口，想要带回去尝尝。”

妃子哑言。

乔柒没去在意她的情绪，看了一下自己的双手，和桌上摆着的四五个盘子，自觉拿不下，干脆甩了甩胳膊，不顾形象地弯腰端着桌子走人。

“你这个卑贱的丑女凭什么抢我的东西，我要让侍卫唔唔……”

背后响起愤怒的童音，很快被人捂住嘴巴。

很好，小孩子而已，口无忌言。

乔柒放下桌子，转身，弯腰看着小孩，微笑着摸摸他的脑袋，下一秒，脸色一变，面无表情地拿走他手上未吃完的椒盐酥鱼，继续端着桌子，意满离。

至于，背后的哭声，有她母妃和侍女呢。

狐假虎威就是舒服，希望以后后果不会太惨。

“做得不错。”明珠点评，“怎么不搬张凳子？”

累得气喘吁吁的乔柒表示不是不想搬，而是别人坐着的，不可能连人带凳一起搬来，她的力气做不到啊。

这边的小插曲没有影响到宴会的表演。

一名带纱遮面的女子端着玉琴款款走来，朝各位小主弯腰行礼，随着幅度动作，被薄纱衣裙勾勒的腰线若隐若现。

好腰。

乔柒想到一句：“女子的腰不是腰，是夺命的弯刀。”

侍女们涌出，为她准备演出的椅子和放置的琴架。

“柒。”

“嗯。”

乔柒正看好腰看得仔细，忽听到公主的声音，她的面色带着厌倦，看向湖面的锦鲤，“斟酒。”

她快速吃完手中的椒盐酥鱼，用手帕擦擦手掌，弯腰为空酒杯倒满酒。

此时，悠扬的琴声从不远处飘荡而来。

乔柒下意识朝前瞧去，“哎，疼。”还未看清前面情况，她的腰被人掐住，手一抖，酒洒出杯外。

“好看？”

乔柒“诚实”回答：“不好看，公主最好看。”

“再看挖了你的眼。”

阴森的话语成功让乔柒转头看向湖面的锦鲤。

专横跋扈，一点都不通情达理。

湖面偶尔有鲤鱼跃龙出水面，荡起一阵波纹后，摇摇屁股走向远方，明珠闭上双眼，脑袋倚靠在身后乔柒的肚子，喂了那么多，还是有点用处的，触感很软。

耳边不断有靡靡之音传来，很吵，她突然响起那晚跑调的歌声，那么难听却让她感觉很放松

“柒，唱首首歌吧。”

唱首歌？

公主不是嫌弃她唱得难听吗？

乔柒不懂，哪有人喜欢上赶着魔音贯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