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结金兰
全冠清本来想了一个很好的借口,死也可以把这个谋害自己、人面兽心的恶棍拉下水:赵佶你想要谋夺皇位。想要乔峰替你暗杀当今皇帝的独生子!
但他已经被点住哑穴,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
执法弟子的五根指头像铁爪一样嵌入他的肩膀和脖颈,将人狠狠按在地上。他们只觉得全冠清不是个汉子,他要是在事情败露时立刻自裁,不失为一条好汉。想要拖延时间,等到避无可避时还不肯俯首受刑,简直是个孬种。若不狠狠的按住、不封住全冠清的哑穴,只怕这厮要挣扎求饶,
丐帮有这样的舵主已经足够丢人,事发之后不坦荡赴死,竟然还挣扎躲避,还不甘一死,简直可耻。
法刀缓慢又稳固的一次又一次刺穿他的身体。
五刀处死,前四刀只是贯穿他的四肢。
最后一刀刺穿全冠清的心口,在不甘和疑惑冤枉中,将他送入死亡。
乔峰也看出他有话要说。但【全冠清能言善辨,若有说话之机,煽动帮众,祸患难泯】,倘若让他说完死前的遗言,一定会处心积虑的报复自己和小郡王。
月色照在林玄礼脸上,他年轻又白净的脸上,看起来冷淡,又夹杂着一点复杂的情愫,老乞丐们看见了,只觉得他是看一个心向朝廷的江湖中人因为他和盘托出就被处死,有些许不忍。
谢璀有些不满:“他触犯他们自家的戒律,却怨恨郎君。”
林玄礼心说他当然恨我啦,啦啦啦~准备回去烤个全羊庆祝一下:“官员伏法还觉得委屈呢。恨就恨我嘛,一个鬼能干什么?”
王繁英决定了,一会偷偷冲他脖子上吹凉气。
其他人议论纷纷:“我看全冠清就很不守乞丐的本分。”
“热脸贴了冷屁股,该!死的该!”
“我和全冠清关系不错,还真看不出他有这种心思……他之前跟我说要得偿所愿了???!!!”
“直娘贼!”
乔峰心里还有点伤感:“丐帮能肃清内患,要多谢你。十一郎,请受我一拜。”
林玄礼抓住他的手臂,但根本拗不过他的力气,十成的内功用上相托,还是被迫受了这一揖。抬头看他:“方才听你夸奖我,赵佶三生有幸,乔兄,我难得有一个什么都不用顾虑的好朋友,像你这样的英雄气概我平生未见,不如我们就此结拜为兄弟,你意下如何?”
乔峰爽快的答应:“你我一见如故,求之不得。你今年多大?”
“虚岁十七了。我属狗,端午节生日。”林玄礼吩咐侍卫:“把香炉小桌都拿过来。”
王繁英看他兴奋的都要摇尾巴了,觉得太好笑,甚至很可爱。他的表现比一个真正的十六岁小孩还幼稚,真正的十六岁小孩只会假装自己很成熟的仇恨这个世界,并挑战每一个角色,虚假的十六岁小孩致力于当哥宝。
陈长老:“帮主只比郡王大了十二岁。”
我们帮主十六岁的时候已经为丐帮办大事、立大功,经历许多考验磨砺,叫大伙无不服他。
乔峰不想再全冠清流血、死不瞑目的地方结拜。【素知大智分舵舵主全冠清工于心计,办事干练,原是自己手下一个极得力的下属,现在图谋变乱,死不足惜】,心里不免有些难过。指了指他们刚刚喝茶的另一侧:“到那边去,干干净净。”
当即从香盒里分了两只香,拈香朝无人的方向,拜了八拜。
说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套话。
“大哥。”
“贤弟。”
“哈哈哈,大哥,我从小在街头和人蹴鞠时,听别人议论你。我在天地之间活了十六年,听你的事迹倒听了有十年。”
乔峰哑然失笑:“我何曾做过什么大事,恐怕杜撰的多,真事倒少。”
“我生在帝王家,又怎么会听信传言?直到见了你,才觉得心悦诚服。”林玄礼终于完成了从小到大的夙愿,看了看这些丐帮中人,【衣衫褴褛,头发蓬乱,或持兵器,或拿破碗竹仗】,很有职业道德:“我本该请大伙喝酒的,可惜没带那么多酒,只带了钱。展星。”
展星便去拿了带来的两封银子,交给迎上来接过的中年乞丐。
当即就有几个人笑嘻嘻的:“多谢王爷赏赐。长命百岁,早生贵子。”
林玄礼含笑点头:“乔兄,你是去我庄上痛饮三百杯,还是有事要打理?过些日子再聚?过些日子我可忙,下个月初有个差事,大约从早到晚都不得闲。”
乔峰洒脱至极:“有缘再聚。贤弟,你好生练功,下次与你痛饮一场,再去酣战,酒兴助拳,那才快活。”
林玄礼对自己没什么信心,但对他很有信心。前面忘了,后面忘了,但乔峰很会放水。看谢璀捧过来两盏茶:“一言为定。咱们以茶代酒,就此别过。”
乔峰忍了,没有说喝茶娘们唧唧的,因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