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花头名,片甲不留
没等扇寻叙完全从灌木丛里走出来,晏昭清已经先一步看见了他,她爬下马背,拖着那个装满鲜花的背篓,兴高采烈的走了过来。
“寻叙哥哥!你看,我厉不厉害?”晏昭清小脸一扬,一副求表扬的样子。
扇寻叙嘴角勾了勾,他从怀中取出包糖糕塞给她,又是叮嘱道,“不准多吃,当心闹肚子。”
经过半个月的相处,他和晏昭清关系越来越近了,眼前这个小姑娘时不时就严肃认真的喊他恩人,有时便是甜甜的一句寻叙哥哥。
“知道啦!”晏昭清接过糖糕,飞奔跑向温溪和张意慈,“咱们再去找些花儿吧!”
“现在猎花比较重要。”
她要拿头名,让云子月没有接近她哥哥的机会!
张意慈则是双手抱于胸前,问她,“怎么不见你问我们吃不吃糖糕呢?可是舍不得呀?”
晏昭清低头,红着脸回她,“才没有!”
话落她将糖糕放进了自己的书囊里。
离去前温溪朝扇寻叙使了一个眼色,瞥了瞥瘫软倒地的二皇子她们。
他点了点头。
等人离开,扇寻叙脸上半分笑意都没了,“二皇子,春猎围场,男子仅是起一个维护秩序的作用,不可干涉城中各家贵女猎花,更不能拉帮结派欺辱女眷……”
若是拿太子和眼前的定安将军相比,凌念恒反而更怕眼前的扇寻叙,因为他在勾栏瓦舍快活时曾不幸见过他杀人,也见过他为查清贪污军饷去官家和当铺,铁甲扬蹄,肃清一切的决然和杀气。
面对扇寻叙的提问,他清楚的知道不论自己怎么开口都会掉入定安将军提前为自己设计好的陷阱中,所以二皇子干脆“装死人”,直接晕了过去。
云子月惊呼,“二皇子!”
二皇子识时务晕了,但其他人不是。
阮时路噌的一下就起身了,而后他说道,“定安将军误会了,我和二皇子并非是拉帮结派,我们也并不是在欺辱女眷,而是我表妹她欺人太甚!”
“哦?”定安将军露出感兴趣的表情。
知道扇寻叙是太子殿下面前的红人,阮时路一副豁出去的表情,他试图通过抹黑晏昭清达到自己的目的,“方才是她们因一簇花儿争论不休,故而我和二皇子才参与进来,并非将军所言……是我表妹强词夺理,强占了云小姐的花,况且我与云尚书家小姐非亲非故,并没有理由要为她说话,我所思所言最是中立,将军不该听信我表妹一面之词才是。”
云子月伺机加话,她抱住阮时凉一顿痛哭,“方才昭清妹妹对着我们……可是差一点点,我们小命就不保了呀!”
她知道自己现在身怀六甲,正好利用自己的弱势。
阮时凉早被那箭吓飞了神,这会儿还有些颤意。
扇寻叙半眯着眼,他问,“是吗?”
阮时路和云子月相继哭诉,什么话都说出来了,只差把晏昭清定在耻辱柱上了。
先前和扇寻叙一同藏在暗处的云尚书终于看不下去了,他大步大步走了出来,“子月,你为何撒谎?又为何欺辱那比你小上好几岁的妹妹!待稍后定鼓声响后,你就随我去向晏家小姐道歉。”
突然望见自己爹,云子月懵了,她收拾好自己的表情,辩解笑道,“爹爹,我没有欺负昭清妹妹……”
“你你你……你还要如何才算欺负?强占他人射落的花儿,三五成群刁难别人……”云尚书羞得抬起衣袍欲挡脸,“若不是我亲眼目睹了一切,你还要骗我不成!”
他养大的这个女儿,竟是一点都不像他,更不像他端庄的夫人,云尚书叹气,还是怪自己平日里疏于照顾女儿,才让她生出这些坏毛病。
阮时路瘫倒在地,“全完了……”
云尚书不说是京城,哪怕是更个燕端,再没有比他更清廉的官家了。今日让他目睹自己刁难表妹的场景,他阮家只怕因此蒙羞。
【扇寻叙这招高呀!先给云尚书来了个心理铺垫,等他知道云子月不是他女儿的时候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
【举手提问,难道他这杀神想救云尚书?】
远处,晏昭清正举着自己的弓箭,认真猎花,看见这些文字,偷偷记下,恩人想救云尚书?
*
定鼓锣声响起第五回,头轮春猎结束了。
有专门的小丫鬟记下诸位猎得鲜花的品种。
在其他贵女面前一一记下来,均是一簇,两簇,再多的也是四五六簇的样子,她们猎到的花儿不多,均是因为春猎说到底还是要比骑射水平的,不然哪怕是你看见了挂在高处的花儿也只能是干瞪眼,射不准,取不下来呀!
可到晏昭清时,小丫鬟愣了一下,而后记下“晏国公嫡女晏昭清鲜花一筐,二十三簇。”
到此记完便该结束,谁知云子月不服,忽然就跑过来了,她瞪着眼,强迫那小丫鬟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