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
萧雨淳突然在听到什么声音在屋外头响着。
萧雨淳胆子颇大,听那声音倒像是有什么人在,所以干脆从桌子旁拿了个鸡毛掸子,背在身后小心翼翼的打开门朝外看去。
深更半夜院子里边自然是黑漆漆的一片,虽然说宫里什么都不缺,可那也只是位分高的主子才能肆意挥霍,她们这些做奴才的哪里敢一夜都点油灯耗着,是以萧雨淳这院子里可谓是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出了长廊才能借着清晰的月光看清楚院子里的景象。
司花苑因为本身职能的原因需要大量的水源,所以位置比起整个宫里的其他地方都要偏僻,萧雨淳又是个披着古人壳子的现代人,为了以防自己什么时候透露出来异常,所以给自己选的住所也是偏僻中更偏僻的位置。
不过偏僻也有偏僻的好处,在这宫里人人都想着向上爬离这权力更近的地方,这偏僻的位置倒是空荡的很,地方相当大,萧雨淳倒是觉得宫里有些皇帝的女人住的地方都没有自己这里宽敞,自然也很满意。
如今夜里借着月光看向自己这老大的一个院子,萧雨淳觉得还有些相当诗情画意的感觉。
不过现在也不是附庸风雅的时候,先前在屋子里头听到的声音,等到她出来的时候辨别了一下好像是从草坪上的小假山后面传出来的,萧雨淳紧了紧自己背在后边的手里攥着的鸡毛掸子,大着胆子举着蜡烛朝着小假山的后面查探过去。
这也并不是她不谨慎过分胆大,而是萧雨淳自己本身在现代的时候就是散打冠军,男女混合赛制下也是一匹相当狠辣的黑马,她穿越过来本身就是身穿,自然有把握遇到危险全身而退。
萧雨淳举着晃动的烛火悄悄靠近草坪上的小假山后方,她的院子本身就比较偏僻,打扫的奴才也顶多只是扫一扫道路整理一下落叶,草坪上的小假山自然没有怎么关注过,一副饱经风霜的模样,上面布满了各种腐化的树叶,还有一些扬尘落下来的土,恰好落在假山的凹陷处,里边儿长了许多杂草在那里生根。
绕过小假山后再后边的地方就是杂草丛生,这些没有被修剪过的野草能长到膝盖以上,里边更高的地方甚至能到人的腰那里,萧雨淳举着蜡烛穿过小假山之间连接的桥洞,一眼就发现了躲在阴影处一大块黑色的东西。
“谁在那里?!”萧雨淳挥了一下手中的鸡毛掸子,皱着眉举着蜡烛看向地上的那一团黑色的影子。
那一团黑色的影子被杂草覆盖,似乎呼吸十分缓慢,半天才循环一轮,带动着周身的野草浮动。
萧雨淳等了半天也没见地上的那一团黑色的影子反应,终于耐不住好奇心举着蜡烛凑过去,用鸡毛掸子的一头戳了戳那一团影子。
鸡毛掸子那边传来的触感确实是什么软乎乎的东西,萧雨淳松了一口气,隔得近了又闻到了一些血腥味,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某个人受了伤躺在了这里。
萧雨淳赶紧把蜡烛放在地上,谨慎的用鸡毛掸子将这个卧在地上的人戳翻了过来。
等到借着月光和蜡烛的暖光定睛一看,萧雨淳才发现躺在这里的居然是个唇红齿白的小太监,看样子不过十岁出头的模样,有些瘦巴巴的下巴又尖又小,随着动作露出来的衣领下面的锁骨也是瘦瘦的凸出来一大块,萧雨淳仔细看了看对方的脸,发现这小太监虽然长得瘦,但颜值倒是挺高的,紧紧闭着眼睛睫毛修长,高挺的鼻梁延伸的鼻尖上还有颗红色的小痣。
萧雨淳这么一看在心里悄悄吐槽了一下。
据说鼻梁高的男的那里也很大,但这小孩是个太监,倒是有点可惜……
萧雨淳想着想着突然一愣,赶紧拍拍自己的脸,虚空默念佛祖勿怪,在脑袋里边敲起了木鱼帮自己回一回功德。
该死的封建社会!
萧雨淳叹了一口气,又去翻看这小太监身上的伤口。
这不看不知道,萧雨淳掀开小孩的衣服袖子顿时吸了一口凉气。
这小孩本身就瘦巴巴的,两个手腕细的跟竹竿一样,腕骨上面的骨头都凸出来看着就惊心,再加上这小孩的手臂上居然全部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看样子居然像是被拧出来的?
萧雨淳皱着眉头良心难安,四下看了一眼干脆一跺脚,小心地将这小太监扶到自己的肩头上,把这小孩就这样半抱着拖回了自己的屋子里头,将这个小孩放在软榻上,又急急忙忙的去翻找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