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八部（9）

乌老大说着便要解开袋口绳索，将里面的天山童姥抓出来宰了祭旗，吹响他们造反的号角。

“好啊，好啊，乌老大当真英雄好汉。”一个声音忽然自他耳边响起。

乌老大刚要谦虚推拒，脸上就被狠狠掴了一耳光，只觉来人内力深厚，他高大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被掴至踉跄倒地。

他大惊失色，发现一人不知何时窜到他的身边，扛起那布袋便腾身跃起，行云流水般自人群中飞了出去。

众人齐声大喊，向她追去，那人却提气一跃数丈，自人头顶轻轻一点再次借力，转瞬不见踪影。

傅瑶环全力展动身法，在密林中飞奔了一个多时辰才终于奔至山峰之上。

一片白茫积雪覆盖了整座山巅，越往海拔高处走空气越冷，直到以她现在的内力和敏锐的耳力察觉不到任何动静后方才停下。

她将布袋放下，解开绳索，放出里面的天山童姥。

天山童姥现在是个七八岁小女孩的模样，虽然身在布袋之中，但却能推测出外界发生了什么事。若非这忽然冒出来的姑娘将她救走，那群叛徒就要一人一刀捅在她身上歃血为盟了。

傅瑶环没有故弄玄虚，直接执了晚辈礼，道，“在下傅瑶环，拜见童姥。”

天山童姥蓦地抬头，双目如电，炯炯有神，一眼看来自有股凌人的威严，“小丫头，你如何得知姥姥身份？”

虽然童姥神情老气横秋，声音也苍老不已，更是斜着眼睛看人，但她到底容貌稚嫩，乌溜溜的大眼睛清澈不已，长得十分玉雪可爱。

即使知道对方为年逾九十的前辈高人，傅瑶环也不由得微微一笑。

“在下自李秋水前辈处得知消息，她正想方设法寻一稚龄女童，想必不日便会追来，前辈又何必问这么多呢？”

童姥一听，顿时大怒，喝道，“好啊，那贱婢不怀好意，敢派人上飘渺峰撒野了。”

她又瞪了傅瑶环一眼，“你又是何方人士，打的什么主意，我不许你含糊其辞，快快说来。”

正说着，就见对方蹲下身来，撸起她的袖子露出狰狞的伤口。

那乌老大实在是个畜生，自灵鹫宫将童姥当作寻常女童绑了下来，为从她口中得到消息不惜拷打、浸水、火烧、饿饭，各种法子都使过了，才确认她是真的不会说话。

童姥毫无反抗之力，受这折磨便只能忍着。

不过她平日里动辄以生死符折磨众人，现在还些小债，倒也说得过去。

“童姥还是省些力气，有点耐心吧。”傅瑶环掏出金疮药为她细细的小胳膊上药，“前辈只需知道，在下为向前辈求得神功，定会不惜一切保住你的安全就是。”

原作中童姥毫无反抗之力，只遇到虚竹这身怀绝世武功还对人谦卑恭敬，十分好欺的小和尚才能镇住，换了傅瑶环趁人之危，童姥虽然气急，却也能屈能伸，否则便不会任凭乌老大百般折磨。

再加上这年轻姑娘一路飞驰，轻功卓越，未曾颠簸她分毫，一边又尽心尽力地为她治疗伤口，童姥想了想便痛快地答应了授予武功换来保护的约定。

问及要学些什么东西，傅瑶环笑道，“自然是前辈的绝学天山六阳掌和天山折梅手了。”

童姥冷哼道，“算你小丫头识货，姥姥答应了便自会教你，不过能领会多少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傅瑶环将她个小小身体陀螺般转来转去，直到全身的伤口都被药物涂敷好，保证不会再感染溃烂。

她以布袋做遮掩，自物品栏中取了一套厚实的新衣将童姥裹严实，找了个宽敞的地方作为这几日的住所。

童姥沉吟道，“我派上乘武功向来不传外人，今次姥姥破例为之，先让姥姥看看你的武功练到了何种境地。”

若是天资太过差劲，她也是不愿对方继承自己绝学的。

童姥如今与寻常孩童无异，却丝毫没有身家性命握于他人之手的恐惧感，语气还是那么颐指气使，不过傅瑶环根本不在意她对自己的看法，情绪十分稳定，内心毫无波动。

她自腰间甩出灵蛇般的长鞭道，“献丑了。”随即人随长鞭舞动，在铺了一层薄薄积雪的洞口演示起来。

童姥聚精会神地看了一会儿，面上虽然毫无波动，但却暗自心惊。

小丫头轻功卓绝她是知晓的，当世已罕有敌手，没成想这套鞭法也是出神入化，真不知师从何人。

“停！鞭法倒还说得过去……你过来，让姥姥好好看看。”

童姥小手摸上傅瑶环纤细的手腕一探她的骨骼，年纪与本人外表完全相符，但却拥有这等程度的深厚内力，她差点以为对方与自己是同样情况。

难道真的有人打从娘胎起便开始练功了？

好在轮到展示掌法腿法的时候，这样的怀疑就消失了，傅瑶环虽力道角度拿捏很准，奈何均是些平平无奇杂乱不堪的招式，只靠内力平推，没法化腐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