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毒与非毒
冯逆之赶到时,几个佩刀剑的男子正严阵以待守在门口。他们对冯逆之道:“小兄弟你来晚了,这活儿已经被我们五兄弟领了。”
“五个人?分得过来赃吗?”
“你……”
站在正中的男子拦住率先开口的那个,和善道:“抱歉小兄弟,屋里这丫头难缠得紧,我们五兄弟一块来的,才刚到这就折了一个。这种情况是万万没有空手而归的道理,再说,二弟已进屋了,相信片刻就会将人擒住。”
他说着抱拳,“江湖规矩,下一单若有缘再会,我兄弟们定然掉头就走,绝不插手。”
冯逆之听到有人进屋了,悠哉的神情猛地一敛,不由分说上前一脚将门踹开。
室内黑洞洞,却也不全然无光。四角点着手指粗细的蜡烛,窗户全部封死,刑具摆满了整个屋子,光是瞧着就鬼气森森。冯逆之踏进去环视一周,除却靠墙斜倚的男子外,哪里还有其他人?
她心里咯噔一声,细细搜遍了房间,仍旧一无所获。这窗被钉死,她使劲拽了几下,纹丝不动。四下都是墙壁,想要出去唯有大门一条路。
可外面守着人,想要悄无声息地离开,饶是她自己也办不到,更何况一个不懂武艺的人呢?
她回头看向立在门口不肯进来的四个人,冷声道:“还站在那里做什么?”
四人见她进去平安无事,于是其中一个性子急的毫不犹豫抽出刀面楼露狰狞垮跨了进去。岂料他越往里走越是头晕,抹了下鼻子才发现像瀑布般血流不止,胸前衣衫被染得通红,他踉跄两步跪在地上,扭头回望门口的兄弟,“救我。”
三人同时后退一步,惊恐万状,忙质问冯逆之道:“你,你下毒?”
“我只问一遍,关在这里的人呢?”
“大哥,这里有诈,恐是做局,将我们骗进来杀。”其中一人颇为机警,“此地不宜久留,是杀是撤?”
为首的大哥还算冷静,只是一对上冯逆之那双冰冷无情的眼,也不免有些心虚。他出道十年,只见过两次这种眼神,而被这种眼神盯上的人都只有一个下场。
打一场他不认为自己人多就有胜算,方才这少年来时竟无一人知晓,足见内里深厚。现在的问题是跑是否能来得及。
“小兄弟,我们守在门外一直没进来过,这屋里究竟藏着人还是没有,现在我们也很怀疑。你看。”他指着倚墙靠着死了的男子,诚恳道:“我兄弟死得莫名其妙,现在究竟怎么回事我们也好奇,也必然去会找朱管家讨个说法。”
若他们说的不假,那少女宗主人呢?说到底她还是一介不通武艺的女流之辈,脾气也不好,身边无人保护,只怕要吃大亏的。
冯逆之大步走出这用刑的屋子,从头到尾,也只是管家说人被关进来了,高闻邸中毒昏迷不醒,一切事物都是管家一手操办,现如今,只能去找管家问个清楚了。
管家一直围在高闻邸的卧房前,大夫一个个并排站着,轮番把脉。管家的眼神像能吃人,一旦松开诊脉的手,就刀剜般射过去。“如何?”
换来的是一次次的摇头。
房内气氛压抑到顶点,看完的大夫不许离开,全部安排在外间继续琢磨。眼见着等候的大夫只剩一两个人,可情况丝毫没有向好的趋势,他绷着脸将心腹叫到外面窃窃私语。
“二爷,少公子这样也不是个事啊,您还不快去禀告大将军,叫他想想办法。万一……万一有个好歹的,咱们也算尽力了。”
“不行,现在还不是禀告大将军的时候。”管家否决他的提议。
“这都昏迷五六个时辰了,大夫们一点办法也没有,就这么干耗着也不济事啊。”
“这个你别管了,一定给我看好了,这些给少公子看过病的,一个都不能放出去。”
心腹登时瞪大了眼,诧异道:“什么?”
声音有点大,管家连忙捂住他的嘴,“要死是怎么滴?把话给我咽下去,一个字都不能漏出来。”
“二爷你疯了,这城里一共才多少个大夫?咱们都杀了,日后头疼脑热的,找谁看去?”
“谁说要杀了?”管家狠狠敲了敲他的头,“我是说给这些人看住了,待少公子醒了自有主意。”
“他?他能有什么主意?”
管家摇着头,以一种极其缓慢地语速道:“少公子啊,心里明白着呢。高将军被他拿捏地死死地,夫人又在旁盯着,纵然是王妃护着大公子,可毕竟四皇子已薨,什么王妃不王妃的,全看大将军念不念旧情。”
“那咱们,咱们少公子这次是不是被大公子暗害的?”
管家陷入深思,“老夫也很奇怪,少公子昏迷前交代老夫,他若有事,万万不可惊动将军。也不必过于着急,时机到了,自然会醒。”
心腹一脸地惊讶,“少公子什么时候会推演算命了?”
“少胡说!”管家呵斥他,“总之,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