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了
松了力。
他定是见不得我跟桓承岱走得太近,故意做出一副亲密样子给桓承岱看。毕竟,我已是他的王妃。
庄疏庭福至心灵,忙道:“殿下,六殿下是殿下的皇弟,他让我为他抚琴,我不知如何拒绝。”
桓照夜淡声道:“王妃不愿为承岱抚琴?”
庄疏庭道:“我只想为殿下一人抚琴。”
桓照夜低笑一声。
“殿下,”庄疏庭又道,“我可以自己走。”
“王妃,”桓照夜笑得意味深长,“不过三日,你绊倒了两回。”
庄疏庭心道,宫宴上为试探你身手,假装被绊倒,算不得数。这回虽是真的,但这般长的衣袍,即便被绊倒,亦是情有可原。
大街上已有人投来异样目光,庄疏庭本就不自在,不由得挣扎了两下。
桓照夜微侧脸,贴向庄疏庭耳边,低声道:“若是磕破了脸,王妃是要戴着面具同我拜堂成亲吗?”
庄疏庭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只听桓照夜嫌弃道:“丑极。”
她顺着桓照夜眸光去瞧,街心两个孩童,一人戴着钟馗面具,一人戴着恶鬼面具,手拿木剑,正在缠斗。
“这不是方才湿了衣袍那姑娘嘛?”
“可不是,咦,抱着她的不是方才的小郎君。”
“啊哟,这个更俊。”
“俊是更俊,但也不能让他抱着啊。”
“外袍也换了。”
“应是抱着他的小郎君的。”
桓照夜停下脚步,勾起唇角:“王妃,到了。”
庄疏庭一言不发,怔怔瞧着熟水铺。
胖大娘向庄疏庭招手:“姑娘,快来。”
庄疏庭叹了口气:“殿下可将我放下了。”
桓照夜似是未听见,径直将她放于小桌前圆凳上,随后挨着她落了座。
瘦大娘扬了扬手中巾帕:“姑娘,为你擦衣的巾帕已干了,衣袍上的茶汤怕是也干了吧?”
庄疏庭扯出一抹笑:“干了。”
胖大娘笑道:“既干了,外袍便脱了还给这位小郎君吧。”
已出了琴馆,再不怕被认出来。庄疏庭抬手伸向衣襟,只听桓照夜慢悠悠道:“夫人还是穿着吧,起风了。”
瘦大娘惊道:“夫人?之前陪你饮茶的小郎君不是你夫君?”
桓照夜眸色微冷,盯牢庄疏庭。
庄疏庭欲脱衣的手停了下来,认真道:“大娘,您瞧清楚了,这才是我夫君。方才那位,是我兄弟,亲兄弟。”
瘦大娘摇了摇头:“兄弟?我瞧你同他长得一点都不像。”
桓照夜一言不发,似笑非笑瞧着庄疏庭。
庄疏庭无可奈何道:“我长得像娘亲,他长得像父亲。”
“难怪不像。”胖大娘拉过庄疏庭,悄声道,“姑娘,你这夫君模样生得太好,小心被别人惦记。你瞧瞧,那边的姑娘,在偷偷瞧你夫君呢。”
庄疏庭顺着胖大娘的手指看去,果真有两三位妙龄女孩儿,正痴痴瞧着桓照夜,眼神露骨大胆,见庄疏庭瞧过去,亦未有丝毫遮掩。
庄疏庭心中暗道,这哪里是偷偷瞧啊?那眼神,都想吃了桓照夜。
见庄疏庭面上毫无波澜,桓照夜冷着俊颜,低声道:“夫人。”
庄疏庭转头看向桓照夜:“嗯?”
桓照夜面色稍霁,修长手指伸出,将散落在庄疏庭额前的几缕发丝别在耳后,柔声道:“无事。”手指却顺着发丝往下,暗暗拈上庄疏庭白嫩耳垂,轻轻揉捏两下,方收了回去。
庄疏庭早怔在原地,耳朵红了大半,面上亦泛起红晕。
桓照夜唇角弯起。
“桓照夜,你……”
桓照夜一脸无辜:“夫人,我怎么了?”
你怕是疯了!
庄疏庭立起身,抬脚欲走,却又往前倒去。
桓照夜似是早已料到,不慌不忙将她救起,凑近她耳边,轻声道:“夫人桃腮杏脸,比暖香阁的花魁还好看。”
未待庄疏庭开口,桓照夜又道:“夫人和六弟去的书肆,可是这间?”
庄疏庭此时方知,桓照夜究竟闹的是哪一出。
他要让瞧见她和桓承岱在一处的人都知晓,他桓照夜才是她的夫君。
庄疏庭收起眸中那一抹不可置信,一字一句道:“桓照夜,这一世,我的夫君,只会是你,不会是其他任何人。”
桓照夜扶着庄疏庭,微微失神。
庄疏庭心道,桓照夜,你是有一点喜欢我了吗?我取你性命,容易一点了吗?
庄疏庭绽开笑颜,左颊露出笑涡,挽上桓照夜小臂:“夫君,正是这间书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