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陆俊学瞄一眼戚家门口进进出出的人。
又道:“余英男不在戚家,应该是躲起来了。你要是找到人,暂时也别回来。我大哥左眼怕是保不住了。”
“哎,不对,你大哥眼睛跟英男有什么关系?”
话音刚落,余海棠想起从家里一路连绵不断的滴到戚家大门口的血迹。
一道惊雷似乎落在他脑海中炸开,“难不成你大哥刚才去到我家,被英男……”
陆俊学羞愧地点点头。
余海棠眉目间一派严厉,掉头既走。
又倏地回身,狠狠低声骂道:“你们陆家全是畜牲王八蛋!”
说完再不理他,急忙往家跑。
他翻出包袱皮,书稿与几件衣服胡乱堆里头,又把家中藏钱的匣子翻出来,也一股脑地倒进衣服里。
快速捆好包袱摔在身后,打结背上。
余海棠头痛欲裂,咬破舌尖强迫自己冷静。
想着这里崔月娘与英男最熟,应该是去找她了。
他一边疾步一边想着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半夜让去戚家,戚家刘账房废话多的要命,翻来翻去找不到账本,又抱怨手里的算盘不好用。
同他一笔笔算账:打破的砚台,多用的蜡烛.....
余海棠当然是不认,拒理力辩那是戚家少爷所为,并要求请戚风来对质。
刘账房皮笑肉不笑地道:夜深了,少爷早睡了,就算没睡,他可不敢去。
又说既然先生说的这么肯定,我信。
那就算算……
余海棠等得不耐烦,一个月二两银子,教书十天,有什么可算?!
老张冲进来叫刘账房赶紧派人去找大夫来,说亲家大少爷被扎瞎眼了。
余海棠方才觉得今晚事情都透着蹊跷,二话不说,撒腿往家跑。
结果大门敞开,两间卧室都没人,女儿床铺上的被褥叠着还未打开。
地上踩着粘,举油灯去细看,竟是一摊摊“血滴,一路滴到戚家,接着就碰到陆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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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海棠恨自己不警惕,恨自己明明有疑惑却没深想,恨自己为那点钱听刘账房磨叽半天......
越想越难过,眼泪迷了眼,一路摔跤两三回,一瘸一拐地走好久才走到恭家。
待好不容易敲开龚家门,才知女儿今晚并未来此。
崔月娘也被惊醒,披上衣服出来查看。才知竟是余家父女出事,余英男不见了。
龚家父女陪余海棠坐在堂屋,一个安慰宽心,一个分析事情。
“这陆家太腌臜,竟然借着名堂支走你,再对英男不轨。据你描述应是她伤了那叫什么大呆鹅的直接跑了,若是吃了亏,那丫头定然是让那人头颅穿洞。”
余海棠泪眼朦胧地点头赞同。
“英男的性子,若是不来找我。定会找个能帮得上忙,又得她信任的人。”
崔月娘心头一动,很肯定地道:“英男是去县衙找王一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