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民政局
子。”林一维又看不懂他俩了,想起一事,说完这句话走出急诊,留下裴糯和许畏。
“您好,能打那种一次性的疫苗吗?”诊室里,裴糯坐下刚要开口,身后有人拉过椅子,坐她旁边,道。
“……”裴糯慢慢转头,问,“你俩现在实习,一个月工资多少?”
许畏又捏手腕,问得懒洋洋:“干嘛。”
“……”
“要帮我省钱啊?”
裴糯炸毛,瞄他捏手腕的动作一眼,道:“你的钱又不是我的我帮你省个屁啊!有病啊你!”
“那你问我工资。”许畏用死鱼眼瞧她一秒,看向医生,道,“能打一次性的就打一次性的吧,麻烦了。”
从诊室出来,裴糯握着单子走向注射室,走得很快。许畏双手插袋,瞧着手机,走得很慢。
注射室没人,马上就可以打针。
“您好……”裴糯道。
敞开的门里,大夫道:“直接进来吧。”
坐在诊台后面,裴糯眼睛发直,六神无主地卸下卫衣帽子,扯大衣领露出肩膀。看着医生把针头安针管上,她呼吸不畅,大脑死机。
不管多大,害怕医院,尖锐的东西刺进皮肤,都是她最大的弱点。
因为,她永远记着小时候,爸爸被推进医院,她站在走廊里看到医生把托盘放到一边,安好针。
再后来,小叔被送去抢救,她哭得喘不上气,抬头时又看到医生端着托盘路过。
——这两个场景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七岁的许畏、十九岁的许畏,坐在她身边。
“哎呀,没事的,别哭了。”
“别哭了。没事的。”
情绪又上心头,裴糯的紧张被沉重代替一些。余光里,许畏坐在门口外的候诊椅上,她终究没看他。
从前打针,他们站在一起,还会互怼;现在,两人的沉默和距离,正是关系现状的真实写照。
他们连邻居关系都还算不上,好像只是认识,但不熟。
针入肩膀,裴糯搂紧玩偶,用力吸上面的味道。
门口忽然传来林一维的声音,是语音——
“诶,你别让小糯打五次针啊,她晕针。”
门口,许畏按下录音键,答复在走廊里无比清晰——
他道:“不用你提醒。你不说我也知道。”
裴糯一怔,抬头,鼻腔中残存许畏的味道。
……
出租车停在裴糯学校外的站台前,这里正是上次裴糯和许畏上次吵架,不欢而散的地方。
整座城市都仿佛沉睡了。
裴糯关上后座的门,道:“快走吧你们。”
副驾的窗中伸出一个脑袋,林一维挥手道:“你打着手电筒走,别摔跟头。”
“……”裴糯无语,道,“知道了!楼下的事有结果了,记得告诉我。”
“好嘞。”
“这小糯,一个人打的针?行啊,长大了。”关上车窗,林一维喃完,转头问,“你没陪人家啊?”
车里没灯,只能听到许畏的声音:“陪个屁!赶紧回家睡觉。”
他仰在椅子上像是疲惫极了。他全程都这个姿势,没变过。
裴糯先回到了宿舍。
蹑手蹑脚地爬上床,她把玩偶塞进被子中,默念道:“晚安。”
然后搂住它闭上眼。
十多分钟后,许畏也回到卧室,打开灯没着急换衣服,睡觉穿着拖鞋蹲在猫爬架前。
“没第一时间哄你,生气了?”
糯米团在窝里,静静看他。
许畏拿出小鱼干放糯米面前,它动了动,舔一口,又趴了回去。
“嘁。”许畏不再客气,将猫抱出,道,“怂得不行还在那儿给我装。”
他把猫放到床上,关上灯,小心地摸两下先摸到猫,将它抱起来,然后掀开被子和它一起进被窝。
“大发慈悲,今天让你跟我睡一晚上。”他闭上眼,手不停安抚着糯米。
猫睡着了,他睁眼。
“内裤还没收。”
许畏撑额,道:“让我以后怎么穿……烦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