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

儿，便带着她一起要饭。

过去总有人嘲笑她是无父无母的野种，如今她记起来了。

她有父亲，也有母亲。

“你有没有事啊。”见她不应答，眼前的少年又问了一句，将他从痛苦的回忆中拉出。

她睁开眼，目光对上眼前这个少年。

他的衣服也是湿的，头发已经半干，两人的打斗和在水中的一会儿，他的头发乱了，如今几缕碎发搭在额前。

她攥紧了拳头，一拳砸向眼前这个少年，她用尽了现在所有的力气，少年没来得及躲，嘴角很快渗出了血。

冷不丁吃了周鸢一拳，江屿的眼神也冷了一冷。

不等他回过神来，又一拳挥向了他。

一旁的叶念安看到惊呼：“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嘴角被砸出了血，江屿舌头顶着，拿手直接抹了，并不觉得多疼，他仍是看向周鸢：“对不起……”

看到她无恙地醒来，江屿才算安了心。

他看向周鸢，她扮作男装的时候应该有意对自己的对自己的样貌刻意做了修饰，如今她皮肤的黑已经被河水洗去，脸上白皙无暇，秀靥清雅。

她一边说话一边缓缓起身，脸色还是很苍白，像是没有了力气：“打架算我输。玉镯钱我下次还你，今日没钱。”

“我揍你这两拳，是因为你方才在水中拖着我往下拽，我差点没了命。”

顿了一下，周鸢继续说话：“但还是谢谢你刚才救我，若不是你，我可能已经围喂了鱼。”

不同于扮作小商贩时候的圆滑和讨好，此时的周鸢看起来内敛又沉稳，像一把未开鞘的利刃。

她的衣服是湿的，衣服的布料廉价，一过水，显得皱皱巴巴。头发散开，这会儿凌乱地散在肩上，还沾了地上的尘土。

先前在水中挣扎时，她还挣掉了一只鞋子，如今正高一脚第一脚地行走。走过有石子的小道时，她身体的不和谐更加明显。

叶念安蹲在江屿旁边，拿身子撞了江屿一下：“怎么回事啊？”

叶念安看着眼前的江屿，平时这小子张扬跋扈惯了，如今这种五味杂陈的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

那会儿江屿抛下他后，叶念安一人在酒楼里也无事，索性自个儿四处闲逛，看看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

未曾想走着走着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看到了江屿，他一边呼喊一边走水中走出，怀里还抱着一个人。

他赶紧过去，看到江屿怀中的女子早已没了知觉，仔细一看——这不是刚刚在酒楼里的那个兄弟吗？

现在怎么变成一个女子模样的人了？还落了水。

当时江屿着急得不行，他从小到他也没见过几次这样的江屿。

9岁那年江屿偷偷带自己去了练兵场，二人调皮放走了几批西域血统的好马，结果被江父家法处置，当时叶念安偷偷抹眼泪，江屿都咬牙没喊一声疼。

叶念安赶忙上前帮忙，二人将江屿怀中的女孩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让她保持躺着的姿势，接着江屿用力按压她的腹。

周鸢口中吐出来了一些水，断断续续地咳嗽了几声，才睁开了眼睛。

叶念安没想到这人刚睁开眼睛就给了江屿两拳。

喂，这可是江屿啊，叶念安心想。

周鸢一个人走在路上，心中郁塞，也不顾周围人投过来的异样的目光。

前方一个熟悉的身影，就是上次见到的何阿婆。对方看到了她，反应了一下，很快笑着朝她走过来。

看到她浑身上下都湿了，急忙问周鸢怎么了。

周鸢笑笑：“没事。刚刚走在路上不小心踩空了就掉进水里了。”

何阿婆赶紧拉着她的手，周鸢不动声色地躲开。

何阿婆笑了笑，要让她跟着回家换件衣裳：“哎呀，什么叫没事啊。这么冷的天，那河里的水多凉啊。”

周鸢本欲推辞，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风吹来，周鸢不受控制地浑身哆嗦一下。

察觉到了她的冷颤，何阿婆又说：“还说没事？你不冷，我看着也心疼啊孩子。走，回我那里，我给你煮姜茶。”

周鸢看着她殷切的目光，缓缓地点了下头。

“你，你这只脚上的鞋子呢，”何阿婆眼尖，很快看到周鸢的叫上只有一只鞋子，“这脚踩在地上不疼吗？”

周鸢不好意思地摸了一下头：“鞋子方才掉水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