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泰烟去蓬莱仙山费了足足半个多月,还是在骑着脚程快的那匹流云驹的情况下,现下失了流云驹,靠离开仙山时她跟天骐搜罗来的草药和果子卖来的钱换的普通凡马,走了近一个月了还离南国有一半路程,再加上泰烟现在发色和瞳色不似凡人,为了避免生事,一路上三个人都是避开人尽量走的小路,花费的时间便多了许多。好在天骐脑子机灵,泰烟也不是个笨的,两个人通常一番伪装过后去集市和镇子上一个杂耍一个卖花,也能赚足盘缠的钱,有时候祁司辰状态好了也跟着天骐一起去杂耍,他朗月般的俊模样生在那里,天骐也清秀,每每出街都引得贵胄小姐们豪掷千金。
泰烟戴着面纱和兜帽将自己裹得分外严实还好,祁司辰只带着半个遮眼睛的面具,跟完全不做伪装的天骐站在一起,便难免有些有权有势的小姐或老爷看中了他俩之中的哪一个,这些人通常都遣人拿了银钱过来霸气的要人,更有甚者一通打听过后追到客栈的都有,三个人回南国心切,俱怕惹上这些麻烦,往往遇到了都是连夜收拾行李跑路。
再说那山麑的妖力虽然不抵怪面蛇,但将毒性压制上个把月还是没有问题的,因此祁司辰除了要经常处理肩膀上的伤口外,其余的看起来倒是跟平时没有两样,就是身子显然比起之前是虚弱了很多,毒性发作的时候甚至不比本来柔弱的泰烟。
这天夜里在三人落脚的客栈小房间内,泰烟打了盆清水,拿着一卷干净的纱布过来给祁司辰替换。祁司辰褪下半个肩膀的衣裳,桌上的一盏烛火如孤星般摇曳着,天骐在床上睡得打鼾,他挠了挠肚皮,脚底板黢黑一片,连带着将床褥也踩脏了好几处,泰烟给祁司辰擦拭着伤口,不满地看着天骐,小声说他:“这小子就是皮,都说了要他穿鞋,他总是记不住,瞧把床褥给踩的,明儿个退房的时候又要赔钱了!”
祁司辰笑着覆住肩膀上泰烟的手,柔声安慰她:“除了我唤他外他甚少来人间,让他玩吧,猴类本来就天生不爱受拘束,钱若是不够用大不了后日我再出去耍一番便是。”
泰烟不高兴了,使劲给他一擦,祁司辰疼的嘶出声,泰烟道:“你最好是莫要乱折腾,不然伤口裂开了我又得另给你换,你不嫌烦我嫌,若是害的山麑的妖力提前没用了,你要如何?”
她说话间已经拿了新的纱布,正准备给他换上,不料祁司辰却一把将人捞进了自己怀里,他不顾泰烟的懵然,摁住她脑后的发便低头咬住她的唇,还特意将声音压低了道:“能得爱妻日日给我换纱布,我心里欢喜着呢,看来这伤受的值当,那怪面蛇原先是为了让你我更亲密一些的,我可得感谢它。”
他炙热的脸庞贴着泰烟巴掌般大小的脸,如好多日没见着主人的家犬般蹭来蹭去,泰烟看他如此热络,担心他动作太大扯开伤口,便往外推拒道:“要命的事别拿来玩笑,你快些起来,让我给你把纱布换上。”
祁司辰却一把抱起她,将她放在了桌子上,好在泰烟水盆是搁置在了凳子上,不然这一下非得浇湿俩人的身子不可。他沉醉地趴伏泰烟胸口,闭着眼睛喃喃,又往上去吃她的耳朵,“我就不起来,嗯……,旷太久了,好想你……你知道么?仙人给我剔妖骨的时候真的好疼,疼得我几乎忘了自己是谁,是你的声音一直在脑子里不停地呼唤着我,才让我没疯掉。”
带老茧的大手眷恋地抚过女孩胸前单薄的衣裳,却没有将之解开,他抬手缠住泰烟雪白的发丝,任她如何推拒,整个人都如呆在母亲怀里的幼鸟般固执地伏在她身上不愿意起来。他克制着自己的欲望,相当粗重的喘息和唾沫吞咽的声音腐蚀着泰烟的神智,她的身子逐渐软了下来,手里的纱布终于脱离,祁司辰咬着她的耳朵,鼻息粗重:“仙子说往常也有许多去换骨的,可是却甚少有能成功的,大部分都承受不住中间的痛苦疯掉了,跑去人间作乱结果被除妖师诛杀……烟儿,你虽不在我身边,但好在我们心意相连,终于熬过了那无数个日日夜夜,胜过了心里的寂寥,无条件的信着彼此的魂灵。烟儿,多谢你愿意信我不是故意失约于你,且特意前来寻我,我的好烟儿!”
泰烟听罢,握住自己身上祁司辰那只炙热而不安分的大手,感觉心里得到了满足,她的身子涌上来一股酸酸麻麻的感觉,她想要说些什么,但看着面前祁司辰那双明媚深邃的琥珀色眼睛,又觉得就这样全部交给他便好,她闭上眼睛靠在少年怀中,如喜闺中的新嫁娘般不安地等待着,祁司辰却安分下来环住了她的腰。他将她的脑袋摁在自己胸前,欣慰的笑着,柔声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说过要对你负责,就一定不会在婚前动你。我们真正大婚之前不可以做这事,烟儿,再等等,就快可以了……”
他探下掌去,抚上泰烟的脸,两人的唇与舌纠缠在一起,全然忘记了天骐不知道何时已经没有了鼾声。他面色红灼地躺在床上遮着自己的眼睛,又时不时地抬起胳膊往房中央的桌子处偷瞄上一眼,碧绿清澈的眸在昏暗旖旎的房间内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亲眼看着有救命之恩的大哥和令自己心弦所动的女子亲吻,天骐心里酸溜溜的,还有点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