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皖下午两点到了m市,她望着许久没打理的老屋叹了口气。
裴奶奶在裴皖高中时就去世了,结婚两年,裴父就去世了。裴母也因为思念成疾,也跟着裴父走了。
那一天,裴皖再也没有家人了。裴皖抱着贺泽哭了很久,贺泽紧紧的抱着裴皖。
“我是你永远的家人。”
裴皖把大部分地方打扫了一下,就准备去看看他们。
裴皖坐在裴父裴母的坟前。裴母说了,等她走了,就把她离得跟裴父近一些。
“爸,我好像做了件错事,好像做错了很多年。妈,我也没听你的话,好好跟贺泽过一辈子。我发现,好像就是做不到。反正我现在是里外不是人了。但没办法,我没资格后悔。你们见到哥了吗?我昨晚梦见他了,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想和我说啊。我估计他怪我,这么多年都不来我梦里见见我,有啥话就你们帮他说吧。”
裴皖在那待了一会,就去余苏那了。
裴皖缓缓蹲下,倒了一些葡萄汁。她笑着说:“上坟都是倒酒的,但我估计你也馋了,专门给你带的。”
裴皖又直起身,认真的看着墓碑上的少年。
站了几刻钟,裴皖踩着高跟鞋有些累了,就随便找了个位置坐。
“哥,昨晚我梦见你了。说起来,好像在高中的时候就没梦到过你了,快十二年了吧。哥,你也在怪我这么快就忘了你吗?中考完那两个月,我经常梦见你来梦里安慰我。你说你会在别的地方一直守护着我。等我上了高中,遇见了贺泽,你就没来找过我了。我结婚的时候专门来你这找了你,你也不肯搭理我。我离婚你就这么开心是不是?”裴皖的眼里掉下几滴泪,她倔强的擦掉。“叛逆的小孩,离婚了我也不在这住。你想我你就自己来找我。”
裴皖独自一人坐了许久,感觉到夜色有些晚了才下了山。
许是许久没走这么久了,回家时裴皖的腿有些酸。
“诶?裴皖回来了?”迎面而来一个女人。
裴皖恍惚了一下,才想起来这个人。
她是她初中同学,叫刘河。没考上高中,就在家附近的厂上了班。
女人亲切的搂着裴皖,使裴皖有些不自在。
“什么日子啊?回来看爸妈啊。老公呢?怎没陪你回来一起?”
裴皖假笑了一下道:“他忙,我寻思刚好有时间,就回来看看。”
“吵架了?”女人一股看热闹的架势。
“没有,谈生意比较重要。”
“哟,这么有出息。还是你有眼光,抛掉余苏选择贺泽。”女人出声讥讽
裴皖松开了刘河的手说:“也不是这样说,无论我选择谁,我的路都比你好走。”
裴皖对刘河笑了笑,头也不回的走了。
刘河在后面气的牙痒痒,不就是靠男人嘛,读那么多书也没用啊!
......
贺泽到了郊区的房子,看着屋子里的摆设,有些后悔昨晚做的决定。
他收拾着角落一些没带到别墅的画纸,想到了从前…
“丸丸,你说这张画能卖多少钱?”贺泽有些期待的看向裴皖。
“你觉得多少算高?”裴皖笑嘻嘻的对贺泽说。
“把这幅画卖了娶你回家。”
“能值这么多啊”裴皖有些惊讶。
“我还嫌少了,我想给你办一个世界上最美好的婚礼!”
“你舍得啊?”裴皖笑着问。
“这有啥?苦谁都不能苦媳妇。”贺泽亲了一口裴皖
“要不我们开了公司再结婚吧?”裴皖问。
“那不行!开了公司就没钱给你办婚礼了!”贺泽开口拒绝。
“那婚礼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你到时候怪我怎么办?”
“猜猜我人生的第一个愿望是什么?”贺泽笑着问。
“当然知道了!是…娶我回家!”裴皖立刻猜中。
“对啊,所以在所有事情面前都没有这件重要!”贺泽笑了笑,又抱着裴皖说:“所以裴小姐,请不要破坏我的愿望,并且和我一起完成这个愿望好吗?”
裴皖眼神有些犹豫,但还是答应了。
贺泽缓了缓神,小声的说:“原来你当年的眼神不是因为得知我要娶你带来的震惊,而是得知我要娶你带来的犹豫。”
贺泽看了眼手机,看到裴皖买了m市的机票。
他知道,裴皖回去看他了。
裴皖定了第二天的机票,她不想在这待太久。
余苏去世后,她也恍惚了很久。
失去了年少时最深爱的人应该怎么办。
而且是倒在了你怀里,鲜血将校服染的血红。
“哥,柳棠最近脾气越来越差了,总和我发脾气,我该怎么办啊?”裴皖用手撑着脸蛋,有些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