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假如时间能倒流，周瑛定要从陈睿房门口绕道。这是她在和大皇女顾琳面面相觑后的唯一感受。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她二哥竟然和大皇女有一腿？这个说法好像不太对，那，暗通曲款？呸呸，这个说法更怪异。

算了算了，先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最重要的是，现在她到底要不要维持，破门而入，左腿悬空，右脚踏地的姿势？

陈睿终于挣脱了大皇女扣在他腰上的手。

他擦了擦格外鲜红湿润的嘴唇，然后清了清嗓子，假装无事发生，这才转过头来，尴尬地和周瑛打招呼。“小妹，你来了啊？”

“呃，二哥，需要我帮忙吗？”周瑛决定，先无视大皇女。

陈睿的神情顿时变得不自然起来。

他正欲开口，大皇女赶在他之前，向周瑛拱手道，“弟妹，许久未见了。”

周瑛也赶紧回礼。“臣妹见过大皇姐。”

说起来，上次看到大皇女，好像还是她和顾蒙成亲的时候。

唉，她想她家夫郎了。

大约是见周瑛在场，陈睿也不方便继续和大皇女叙旧。

周瑛体贴地告辞，还替他们关上了门。

原本以为他们能继续交流感情，谁知片刻后，周瑛还未走远，便看到大皇女被赶出了房。

好歹对方是她名义上的大皇姐，周瑛只好偷偷在心里取笑她。

听说这位大皇姐跟顾蒙关系不错，周瑛想着，自己还是主动些，和大皇姐打好关系吧。

她和顾蒙的亲人相处融洽，他知道了的话，想必也会很高兴吧。

“皇姐可知，二皇子有什么喜好？”

大皇女顾琳淡淡地扫了周瑛一眼，她似笑非笑道，“弟妹身为皇子妻主，怎么连这些都要问本宫？你们夫妻同床共枕这么多时日，难道是假的不成？”

周瑛心里一个激灵。

她连忙赔笑道，“那倒不是。只是，恕臣妹愚钝。据臣妹所见，他平日里也就看一些兵书之类的。就连休沐在家也多半是去了练武场。除此之外，好像也没什么特别喜欢的。”

“你知道便好。本宫就这么一个弟弟，虽然他素日行事与一般男儿不同，但是，你也不可因此轻慢于他。他这个人，性格耿直，心里也没什么弯弯绕绕。倘若谁对他起了什么不好的心眼，让他难过，本宫也绝不会让人好过。”

顾琳拍拍她的肩膀，满含深意道：“当然，本宫相信弟妹不是那样的人，定会好好照拂皇弟的，对吧？”

“这是当然。”周瑛郑重地点点头。

她心想：她要是对不起顾蒙，还用得着顾琳出手？怕是早就被顾蒙大卸八块了。

顾琳踌躇了片刻，忽然问道，“对了，你二哥这些年，过得如何？”

嗯？怎么问到陈睿身上了？

“挺好的呀。”

“那么，他这次说要成亲，到底是真是假？”

“自然是真的。我娘书房里放着好几百张画像呢。”

顾琳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周尚书选了哪家人家？”

周瑛眼睛滴溜一转。

虽然她母亲有心，奈何陈睿自己无意。她要不要告诉大皇女真相呢？

纠结了半天，周瑛反问道，“臣妹有些话，想对殿下明说。因为心忧兄长，恐怕有些失了分寸，望殿下莫怪。”

“弟妹但说无妨。”

“臣妹想问，殿下与家兄有何渊源？”

“这……”顾琳有些犹豫。

周瑛立马义正严词道：“殿下若是不便对他人言，不说便罢了，臣妹便也不再追问。只是，日后也请殿下与家兄保持距离。臣妹心知殿下武艺高强，飞檐走壁不在话下。然而，家兄终究是待字闺中，若殿下无意，便不要再来叨扰，以免于家兄名声有损，不便于日后议亲。”

“唉，”顾琳长叹一口气，望着长空，眼神飘向远方。“这事说起来也并不复杂。“

顾琳慢慢回忆起来。

顾琳年少时和周琼还有其他好友一同在太学求学，相交甚深。而陈睿时常来找周琼。

一来二去，大家便认识了。

陈睿那时风华正茂，学富五车，为人爽朗大方。许多学子心生爱慕，顾琳也是其中之一。

她好不容易和陈睿日久生情，以为能修成正果。

谁知东南一带倭寇猖獗，顾琳被任命为兵马大元帅，不得不奉旨出征。

而此时，顾琳也发现，有一好友也爱慕着陈睿。

那时，顾琳想着，战场上刀剑无眼，说不得什么时候就马革裹尸，战死沙场了。何必让陈睿在那大好的年华，白白守寡，倒不如趁早再找个好归宿。

于是，在出征的前夕，顾琳和陈睿断情诀别了。

这么多年，顾琳每次回京述职，都会来周家偷偷探望陈睿。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