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个带我过来的小伙子啊”，女人不耐地解释，“怎么我一进这里就不见了……不会是你们这儿风水不好吧？”

大家都是死人了，还用得着在乎风水吗！？

方禾努力忽视对方不礼貌的态度，继续询问细节：“……方便说一下那个人的样貌吗，我好也帮您找找？”

后者想了好一会儿，不太确定地道：“我怎么想不起他的脸了……哦对，他说他是另一个分店的指引员工。”

分店？

江愿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抿紧嘴唇强忍笑意。

很快，女人眉宇一松：“我只记得，那小伙子有一头很红很红的头发，看着脏兮兮、乱糟糟的……对对对，就是他。”

听到这再熟悉不过的描述，方禾也笑了：“阿姨，这个男生是不是个子不高，尤其腿很短？”

她本就长得精致讨喜，态度又一直这么温和，女人的气还真有点被顺下来了：“个子确实不算高，但人真不错！你们月末评价真得好好奖励他！”

方禾咬牙：“嗯，我们这边一定会找机会嘉奖他。”

——最好是能把他的脏辫薅成火烈鸟。

依然笑靥如花，她话锋一转：“那阿姨，眼下你也看到了，我们这边的环境很差，很多基础设施都还没能健全，没法满足您的日常需求。您不介意的话，我立刻送您回之前的分店……”

其他几人也闻声凑了过来，目光希翳。

他们可不想鬼屋里来这么个难伺候的恶魂。

可事与愿违，不等她把话说完，女人却连连摇头：“这可不行，那孩子跟我说，已经提前帮我签到你们这边了。”

“签约了？”方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啊”，女人昂起黝黑粗糙的脸，“他还保证过，你们两家是连锁店，让我平时需要什么都跟你说，如果服务态度不好的话他会替我报告给你们上级。”

很好。

方禾杀心渐起。

-

一番询问，女人名叫李艳花，早年丧夫，近些年和儿子一家生活在一起，日常经营着一家不大的果蔬店。

最让方禾注意的，是她说曾经与隔壁商铺的老板娘大吵过一架。

据她描述，准确的说，是大打过一架。

肉搏的那种。

李艳花洋洋得意地笑着：“那老太婆不懂规矩，一个刚开的新铺子就敢跟我抢人！我趁她还没装监控，晚上把她门前的新货全都砸了……隔天她来找我理论，想推我，我拎着她往地上一摔，给她脑门上砸出一道老长的疤，那之后她见到我都绕着走！”

……您还挺骄傲。

方禾嘴角抽了抽：“……除了这个，您还和谁起过冲突？”

李艳花很认真地思考了几秒：“哦还有我家物业，走廊的灯闪了半个月也不及时换，我找他们领导投诉之后，他就被辞退了……还有巷子口那个干洗店，死贵不说，我家的沙发垫送过去根本洗不干净，我在他们店门口贴了个大字报……”

所有人都忍不住对她生前的彪悍做派感到不可置信。

尤其对她这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骄傲态度。

终于，李艳花有些说累了：“……差不多也就这几个。孩子，你一定帮我找出凶手，阿姨这一辈子没做过什么坏事，死得可太冤喽！”

方禾：“……”

可别，一点都不冤。

就这么听下来她都想给上去补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