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

人影，段亦凯也不好直接去问他看合同的分析结果。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着，随着圣诞节的临近，江以商Angel Wong等天南海北地飞着宣传，段亦凯相对来说要轻松一些，只出席了几个比较近的活动，尽管如此，他也累得仿佛身体不是自己的，有机会就闭眼睡觉。

他在电话里向许致一诉苦：“等电影上映之后能给我放个假吗？我觉得这样下去，估计要比那些996的大学同学老得还快。”

“No problem。”许致一冷笑：“如果上映了你还没有热度，那我就换个艺人带了。”

“……”

GR上下都对这部电影充满了期待，魏舒芜要靠它向董事会证明自己的能力，江以商要借此提高自己的国际知名度，Angel Wong要借它打入国内市场，郑宪要完成演技向商业价值的转化，而段亦凯，也想靠它搏一搏流量和热度，要说压力不大是不可能的，连一向嘻嘻哈哈的许致一也没能幸免。

电话那头的许致一喋喋不休：“你知道江以商多久没休假了吗？从《风云》开始连轴转在两个大制作里当男一号以后，马上又要进程怀导演的组跟贺如侬搭戏，就这样人家都没喊累，你有什么好抱怨的？”

段亦凯之前有所耳闻，程怀导演这部电影有意冲击金狮奖，据说班底都是两岸三地的最好配置，本来穆氏先看中了剧本，但在长久的拉锯战后GR获得内地电影产业的绝对领导权，这样一个好的项目当然肥水不流外人田。

江以商会累吗？

作为人，无论如何也没法应付这样高强度的工作；可作为名利场的一部分，他惊人的活力好像又理所应当，因为在这个瞬息万变的时代里，错过一个机会很有可能将命运都改写。

段亦凯忽然就有些能理解魏无让为何在崭露头角后选择回到校园当教授，也能理解现在贺如侬的半隐退状态，人生就是在欲望与舒适圈里挣扎，如果真的能目空一切，让自己舒服才是最重要的。

“哥，你说要是我累了以后想退圈，你会怎么办？”

“怎么办？”许致一听到这话气得一个急刹，“红了那才叫退圈，你现在这种半温不火的，离开以后没有多少年，就要成为被遗忘的时代眼泪了。”

“So，想都不要想，就算要想，也先得红了再想，ok？”

听到许致一反常的暴怒后，段亦凯才回想起来当年他面临贺橘生退圈的往事，没忍住笑出了声。

“还笑？你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没有，我只是想说，我不会像贺橘生那样的，我家里没有什么矿要继承，如果不能功成身退，都不敢去见我爸，生怕他训我。”

那头的人显然松了口气：“那就好。”

旁边传来倒车的提示音，没多久听到汽车熄火，许致一像是去查了段亦凯的通告邀请，沉默片刻后开口：“不过刚刚跟你说的话也有玩笑成分在，电影上映后如果没有必要的工作，可以给你放个小假，不过不能乱跑，在附近玩玩就行了，走远了万一有工作又不好把你叫回来。”

还得是许致一，刀子嘴豆腐心，专业之余还很贴心。

段亦凯刚打算夸，对方又比他先一步出声：“对了，还有件事。”

“什么？”

“岳律托我跟你说一声，那个合同他大致扫了一眼，但看得不细致，估计要等元旦之后才能有时间，到时候当面跟你聊，让你最好把崔泊京也约上。”

“考虑到他那边薛雾盯得紧，你最好早点联系好，以免临时被截胡。”

原本闭目养神的段亦凯听到这里噌的一下坐起了身：“岳律师怎么说？如果要帮崔泊京解约的话还有机会吗？”

“他说合同都是专业法务拟的，要挑出破绽很难，所以需要认真地看过再以。不过就算合同没有大问题，上次崔泊京向你反映的情况如果能找到确凿证据的话，可以跟丰和私下协议或者起|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