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忘了家家户户都会饮茶，茶香确实是最容易获取的香味了。”柳夕熏接受了衙内的意见。

“明日你随我一同去橙林，你做好准备，现在并不是橙花开放的季节。不过你先去看看，再做定夺。”衙内听完若有所思点点头，又布置了新任务。

“......好。”柳夕熏也无他法，只得答应。

回到房间后，她便开始琢磨蒸馏装置。这个时代用蒸馏工艺技术太少。但这次必须用蒸馏装置萃取精油。

仅仅只是花水，恐怕很快就会发霉变味。只有精油才能保存长久。

“衙内说这个季节没有橙花，如此一来之能替换成橙叶。橙叶的味道也不错，相比起橙花更多了些苦味。我其实是更喜欢苦橙叶的味道。只是不知道宋朝百姓能否接受苦感。”柳夕熏自言自语道。

“还是甜香更能愉悦人的感官呀。甜味一直是人类没法拒绝的。”

第二天一早，柳夕熏带着蒸馏装置的草图，来到衙内处。

“我需要用这个制出柑橘香。”

“没问题，后院就有。”

“后院就有！”柳夕熏捏了捏眉心，心里暗暗谴责自己太过疏忽大意，在府上住这么久，竟然毫无察觉。

他是谁，衙内可不是白叫的！家业这么大，只要是与香有关的，自然是一应俱全。

“行，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橙林呢？”柳夕熏有些激动：之前调香都是在自己的实验室，很少到实地去了解。毕竟现代工业之下，都是香精了。如若不是追求高品质香味，产地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其实刚到这里的那天，柳夕熏只觉得天气晴朗，对于季节，还真没有用心感受。

但香味和季节也是有关系的。

炎热的夏天，我们会喜欢清新的香味，而到了寒冷的冬天，我们则更喜欢温馨馥郁的香味。

而柳夕熏一直在实验室，需要什么气味都能立刻获取，却忘了现在没有这样的条件。比如说她现在需要橙花精油，可这个季节并不产橙花。

“不急，你头上的伤怎么样了。”衙内伸手就要摸她的头。

柳夕熏躲开了，“应该不要紧了吧。”

她也不知道伤口怎么样，反正有孙大娘看着，自己一心都扑在制香上面了。

现在的柳夕熏迫切需要得到衙内的认可，能有个饭碗。搞钱才是硬道理！

“那你去换身衣服，我们就出发吧。”衙内见柳夕熏躲开了，面露尴尬，顺势摆摆手，让她去换衣服。

这身衣服不行吗？柳夕熏有点奇怪。

回到房间，桌上摆了一套天水碧的对襟长衫，青色云锦裙，确实是比身上穿的这件儒裙好看多了。

“小娘子，衙内差我们为您梳妆。”门外有两个小丫鬟进来，带着梳妆用品要给她梳妆。

柳夕熏一下子就明白了，前些日子自己后脑一直敷着药，披头散发的。今日要出门了，这里也不必现代，自然是要梳起头发的。

梳妆完毕，倒真有了书上画的宋人风韵了。

丫鬟把我引到门口，衙内在门口等着，马车也已经备好了。

“有些大家闺秀的风范了。”衙内看了我一眼，抬手就要引我坐上马车。

“谢谢衙内。您的眼光很好。这颜色十分清雅，我很喜欢。”柳夕熏笨拙朝衙内行了礼，是她悄悄找孙大娘学的。

衙内的确待柳夕熏不薄，这份恩情她一定得还，也该向他行礼，以表谢意。

衙内抬手示意她不必多礼，“快上马车吧。”

柳夕熏点点头坐上马车。衙内则是骑在马上，走在车旁。

橙林不是很远，一路看着风景，很快就到了。

“果然是香料大亨，这片橙林，有我老家村子那么大。少说也有百亩地了。”柳夕熏暗暗感叹。

“这也是你的香料产业之一？”

“是，也不是。我娘素日就喜欢橙香，我爹就为我娘种了这么一片橙林。只可惜我娘不在了，不然你说的柑橘香，她一定很喜欢。”衙内声音带着遗憾。

柳夕熏心里也有点难受，没想到衙内年纪轻轻就失去了亲人。

“那你爹呢？”我在宅子里也没听人提起过衙内的爹爹，难道也......

“也离世了，和我娘一起。”

衙内眼睛红红的，拳头紧握。

柳夕熏轻拍他的后背。

感受到安慰，衙内慢慢放松了，露出点笑意，“不提这个了。”

“嗯。”柳夕熏顿时觉得有些局促，她除了拍拍后背，真的不懂该如何去安慰别人。

想想自己如今也是孤身一人，不免也有些伤感。

“别伤感了，我带你去林子里看看。”衙内看出柳夕熏也有些低落，也拍拍她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