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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落时莫名其妙的悲伤。
我在悲伤什么呢?明明以前都不会这样的,我知道这同样也是我死亡的倒计时,但这不就是我所期盼的解脱吗?
我盯着酒馆门前跟所有店铺一样都挂上的小小纸片,好似晴天娃娃一般出现在这个雨永远都不会停止的国家。可我没等来我梦中的温暖,只等来了一束紫藤花。
小南出现的格外突兀,她现在应该在组织里,或者陪伴在长门身旁,怎么说都不可能是在这里,周围村民看到小南,纷纷露出恭敬的神色。
我有些不悦,这样的氛围非常影响我的饮酒体验,单手拿起酒杯和垫在下面的纸片,我自顾自的出了门,不理会小南的目光。
她也紧随我的步伐其后,我跌跌撞撞走在路上,像是醉了,但我知道自己清醒的很,只是觉得偶尔这样漫步在雨中也是一种很棒的感觉,而能有这些体验还多亏了和自来也在一块的那几年。他教了我不少别人觉得的陋习,但我却惊奇的感到有趣,感到有一股名为生命的沉重鲜活感跳跃于我的体内。
雨水无情击打在我的身上,偶尔有几滴似乎也想钻入酒杯中品尝一醉方休的欢愉,但都被我随意罩在上方的保护罩弹开了。
下雨天街道上人本就少,再加上我还挑了一条没什么人的路走,小南面色凝重的跟在我的身后,似乎对我这样放荡的行为感到不悦,毕竟在他们心中我大多数形象还只是那个心机深沉的小女孩,这样的心情如同雨水般附着在这个温柔女人的身上,但她跟着我的脚步在下一个拐弯路口处却停止了,只见刚刚还摇摇晃晃的少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倚靠在墙壁旁等待着她了。
我晃了晃酒杯里的液体,摇散一室静寂
“有事吗?”
我不愿意看到她怜爱的神情,所以我不曾抬头,只是看着脚边水洼里被一次次溅起的水花。
她的眼神依旧如此的深邃,和那头紫发一般典雅,含蓄,又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女性知性美。
“没什么,只是看你没和他们一起回来……”下半句话好像不太适合说出,但我清楚她想说什么“我没事……只是突然想喝酒了,你还记得当初大家喝酒,总是背着我们两个偷偷的喝,但一群蠢货又要喝个烂醉,结果还是早上等我们来收拾。”
“而且都是弥彦那家伙带的头。”
提起弥彦,那个如初日破晓般璀璨的男孩总是让人眼前一亮,可他刚好就死在这么一个阴雨天,死在了我们那些黑暗不堪的计量之中……
我捏着纸片的手不禁加大了力度,转头就似乎是逃避的将手中的烈酒一饮而尽。
这本就不是如此品尝之物,后知后觉的辛辣感如同烈火一股脑顺着肠道攀升至喉咙,晕眩感让我内心深处的理智逐渐分崩离析。
一边后悔与刚刚自己过于鲁莽的行为,一边又控制不住自身的意识被酒精揉成一团散沙。
雨在我眼中下的越来越大,全身的力气与精力就好像瞬间失去了指挥中心一般乱窜,让我只觉得头重脚轻,地面开始像地震般摇晃,我扶着墙尽力想在混乱中寻找出一丝平衡,努力维持着清醒,但我的重心如一颗不断旋转的陀螺一般,带着我一同栽倒在地,酒杯破碎声混着小南急切的呼唤也没能将我的理智丝毫带回笼来。
入目是有些相似的场景,就像我第一次被小南捡回来时,我努力挣扎着想要起来,但小腹却传来一阵酸痛,有什么不可名状的东西流了出来,我当时被这从未经历过的经历所呆在远处,当下第一反应是我被谁做了什么实验,我四处查看着和针管药液有关的一切,或是身下躺着的这装床是否有什么机关,长年累月对危机的敏感让我的身体不敢触动分毫,生怕出现什么副作用。
小南端着一碗不知名的黑乎乎的药碗进来,见到我防备的眼神,她努力张了张嘴,有些想要解释的意图。
但我却下意识捂住了眼睛,那儿早就没有我所熟知的绷带,就好像从未见过亮光般心里腐烂恶心的伤疤有一天毫无遮挡物的不安感席卷全身,我下意识的想要反抗,挥手企图让小南出去。
小南端着药的手一顿,但紧接着更加果断地走向我,药被放在了我的面前。“还是和以前一样,你不问我,我也不问你。”
我的手仍然不愿放下,滑稽地像个固执的小孩。
“我的身体是什么情况。”
这句话不是疑问,更像是命令,但小南看向我的眼神中带上了怜悯,可能是可怜我从未有人教过这些东西,也可能是可怜我早已养成下意识的习惯将身体视作工具。
听完她的解释后,我的反应与她料想的无差
“就不能摘除吗?如果一个月一次那会非常影响活动。”
“如果真的不想那么麻烦,你就更应该养好自己的身体。”刚刚被我不经意移开的药碗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
黑漆漆的碗底倒映着我的身影
“那纸条呢?你也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