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陷囹圄
谢潮生的眸色渐渐转寒,过了半晌后他哀声长叹,将原本高举着的双手放下。
“姑娘的记性可真好。”
“是你记性太差了。”
白岭烟声音冷冽,继而问道:“他们在哪儿?”
“姑娘怎就一口咬定我知道他们在哪儿呢?”谢潮生摊了摊手,纵使脖颈一侧横着刀锋,也仍然摆出一副自在随性的样子,“我不过就是个路过的小小门客罢了。”
“你若真是平常门客,何苦指条错路,让人在山上乱转?”
白岭烟见他不老实,匕首往前送了一寸,锋利的刀刃紧贴着谢潮生的皮肤。
谢潮生顿感脖间一凉,他不可置信地望着白岭烟,方觉眼前看似柔弱的姑娘说不准真会给自己一个痛快,赶紧换了副脸面连声求饶。
“姑娘行行好,我只是想和姑娘多聊几句而已!我这就带你去找他们!姑娘可别再动你的刀子了!”
“带路。”白岭烟一字一顿道。
谢潮生领着白岭烟朝与土坡相反的方向而去,白岭烟走在后面将匕首抵在谢潮生的颈后,一言不发;而谢潮生无比煎熬地走在前面,就连步伐也有些颤颤巍巍。
二人在英山中七拐八转,最终来到了一处悬崖。
崖下阴深百丈,崖岸峭壁嶙峋。两峰于云雾间相对而立,好似鬼斧所凿,中间横着一松松垮垮的吊桥,被刺刀般的冷风吹得晃荡。
若不小心掉下去,便是生死未卜。
谢潮生走到吊桥前小心翼翼地让开视线,手指向对面崖壁。
“就是那儿了。”
白岭烟虚着眼睛远远望去,山崖之上,吊桥之端,于枯枝乱藤后果真隐着一幽黑的洞窟。
“走吧。”
白岭烟瞧了一眼那残破不已的吊桥,继续逼着谢潮生踏上去。
吊桥上的木板不是断裂便是缺失,完整的屈指可数。谢潮生哭丧着脸,双腿直打哆嗦,他死死抓着两边的绳索,稍有微风吹过便直接抱头蹲下。
两崖之间的距离并不远,但磨蹭了好半天,两人才慢慢挪到了对岸。
掀开乱发般的藤萝,洞窟之中黑沉一片,一眼望不头。等走到里面,两侧石壁上才有了火把,勉强照亮前方。
白岭烟环顾四周,心中疑惑更甚。地面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头扎了棉花的木棍,还有一些散发着腥味的肉块,怎么看也不似普通的山洞。
再往前走了一段,便闻及深处传来了一阵清脆的脚步声。
“我让你去绑人,没让你被人绑着来。”
稚气未脱的声音伴着脚步声响起,白岭烟神色一怔,紧盯着前方。
火光稀疏,映照出来者的面容。少女金边白衣,身形小巧,有着一副惹人怜惜的芙蓉秀脸,可眉眼之间却藏了一股骇人的狠劲。
“苏靖瑄。”
白岭烟慢慢道出眼前之人的姓名。之前眼巴巴望着她的可怜少女,现在眸中只余下淡漠的冷意。
苏靖瑄好似根本没听到一般,朝着谢潮生不满地皱起了眉。
“我可真没想到,以你的本事,还这么窝囊地被人挟持着走!”
谢潮生耸了耸肩:“事出有因嘛。”
白岭烟看不见谢潮生的表情,但听得出他话语间毫不遮掩的松缓,一改方才怯懦又无辜的模样。
她本以为万般诡事的魁首便是谢潮生,可此时看来,反倒是自己主动进了贼窝。
事出不意,白岭烟毫不犹豫地先手朝谢潮生刺去,可背对着她的谢潮生好似早有预料般,双脚点地灵巧地躲至石壁前。
袖中的翠霜蛇蠢蠢欲动,正当白岭烟准备挥出下一击时,谢潮生却一脸得意地朝她挥了挥手,随后按下了石壁上一凸起的石块。
白岭烟身下的石板突然从中裂开,她双脚一空跌落进深黑之中后,石板又重新合上,从上面传来了谢潮生轻飘飘的声音。
“有缘再见,白姑娘。”
“如果你还活着的话。”
白岭烟还来不及去细想谢潮生最后的话,便落了地。
遭这么一摔,白岭烟顿觉背脊发痛,她刚想撑地站起来,手一伸却摸到了一毛绒绒的东西。
白岭烟转头望去,竟是一匹灰狼。
不过这狼一动不动,身上虽不见伤口,但它四肢笔直僵硬,显然已经死去。
谢潮生他们竟在这山窟中藏了狼。
白岭烟回想起进洞后看见的肉块,极有可能便是用来喂狼的。她微微蹙眉,站起身来于一片漆黑中摸到了石壁,顺着石壁慢慢往前走去。
她万万没想到洞窟中还藏有如此机关,想来那二人蓄谋已久,苏靖知失踪一事,与他们也脱不了干系。
这洞穴之下的空间极大,白岭烟摸索着前行却总能闻到刺鼻的腥臭味,忽然一只被咬折了的脚挡住了去路,白岭烟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