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仲卿,你当真不知?
晚上的时候,刘孟生给刘璃传了话,让她过去一趟。
刘璃避开了人过去的时候,刘孟生已经等了许久。
刘璃知道刘孟生关心的是什么,直接将这次出去得到的消息一一说与刘孟生。
这些消息里,掺杂了十三年前的旧案,十三年后的说书人,牵扯了许多刘孟生并不知道的人,他思索了许久,开口道:“那本书呢?”
“在姜染那里。”
“那个段思齐,你有查过他的来历吗?”就算是刘璃,也在第一次看到杀人的场面时吓得呕吐不止,段思齐却能如此淡定,不似普通人。
刘璃和季攸阳还当真查过,从段思齐那里离开之后,刘璃就吩咐了神农谷的探子去了段思齐后来躲避的地方。
这个看起来十分神秘的说书人的确是在那个偏远的小村庄躲避着,带着一个病卧在床的妇女和一个比他小几岁的女娃娃。那个妇女没多久就病逝了,只剩下可怜的兄妹二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讨生活,邻居们见了总会帮衬一些,所以查起来十分容易,一描述这人的形象就能查到。
‘“只是属下有些想不明白,季风阁和连家堡一脉相承,为何季仲卿会将连家堡置于死地。若当真是为了争个名头,这也太冒险了。而且我们回来的路上,一直有人来暗杀我们,还要拿走书。”
虎毒尚不食子,这季仲卿可有些太过于狠毒了。
刘孟生冷笑一声:“人,为了名利,又有何不可。”
刘孟生没有什么信与不信,即便江湖人都知道他们穿同一条裤子长大,可多年过去,谁又能保证对方和自己一样呢。毕竟,人心隔肚皮。
刘璃和季攸阳乃至神农谷众人都陷在了怪圈里,因为太过在乎,所以从来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而刘孟生,便是那个旁观者清。
“只不过,李少谦当真是给季仲卿办事的吗?”
刘璃回屋的时候正巧碰上姜染,他似乎刚从季攸阳那边出来。
“表哥这么晚了还不睡。”
“你不也还没睡。”
姜染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却并不刺鼻。他做事向来有分寸,喝酒也是。
两人都没有睡觉的意思,索性坐在栏杆上聊了几句。
“连翘。”
“嗯?”姜染有的时候喊糯糯,有的时候喊连翘,她已经习惯了这两个名字,已经很久没有人喊过刘璃了。
“你和攸阳......”姜染犹豫了一下,“你们两个人,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了?”刘璃装傻。
“就。”姜染咳嗽一声,不知道该怎么说,要说这俩人有想法,可向来是规规矩矩的,而且中间还插着一个还没找到的冯初柔,可说没有想法,也似乎不太可能。
“就什么啊。”刘璃笑道,“表哥是想说若真的是季风阁做的,我会不会迁怒季攸阳吧。”
“啊,嗯。”
“表哥你呢?”
“我?”
“对,相比较我没有那时的记忆,表哥应该对连家堡的印象更深吧。”
刘璃这话说得有些别扭,可姜染到底是喝了些酒,没觉出来。
“攸阳他,并不知情。”
“那不就得了,一个还是几岁的孩子,要让他背负父辈的错误吗?”刘璃不认为这件事应该搞连坐。
她如此豁达的样子让姜染有些诧异,或许真的对儿时没有什么记忆,才能如此轻描淡写吧。
姜染拍了拍刘璃的肩膀,让她回去睡觉。
“给你换的香囊还差一味药,等过两天采回来了给你。”
为了让刘璃不会因为香囊长疹子,姜染当真是想了各种法子,到目前也没有凑齐药材。
“那我就先谢谢表哥啦。”刘璃露出一个笑容。
他们二人都没有看到,房顶上一个影子跳了几下,悄无声息进了刘孟生的房间。
“少主,影二前来复命。”
“过来吧。”
“是。”
影二和影一是同一批师兄弟,二人的功夫不相上下,进出神农谷如入无人之境,从来不必担心会被察觉。
“找到冯初柔了吗?”
“属下无能,没找到冯初柔的踪迹,请少主责罚。”影二跪在刘孟生面前低下头,任打任骂的模样。
“她没在连家堡?”刘孟生没想到自己的判断竟然有误。
影二把连家堡翻了个底朝天,甚至还找到了连家堡的密室,以及在外围的农户,几乎可以说是挨家挨户地搜查,仍然没有看到冯初柔的影子。
影二不死心,又找了刘璃到了中原后去过的所有地方,包括安阳山庄,都没找到,这才没办法,两手空空地回来复命。
刘孟生闭上眼睛,心里有些发慌。
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自己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