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3

陆谨昱真是个小心眼！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按了按两侧太阳穴，好不容易找个空隙休息一下。

灌了两杯水下去，一看时间已经快下午五点了，这下应该没什么事情找她了，再找他签两份文件，整理完资料就可以下班。

还好，陆谨昱没有再为难她。

下班后，姜莞开车回到家。

打开灯，她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莫名有些伤感。

房间整体是灰白色调，极简风，这个装修风格她并不喜欢，再加上房间内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活气息，更让人觉得冰冷冷的。

原主是孤儿，没有亲戚，也没有关系要好的朋友，所以一张亲密合照都没有；基本的餐具用具全是一人份，非常明显的独居生活；冰箱里只有矿泉水，没有应酬的时候就是公司食堂或外卖；房间内唯一鲜亮的色彩就是阳台上有一颗风信子，自她穿来了以后都是她都在换水照顾。

原主从小生活在孤儿院，性格孤僻不是她的错，也许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生来就没有父母。

姜莞也曾想过把房子重新装修，可这只是她暂时的住处，是她目前的落脚点。如果自己擅自作主动了原主的房子，等她回到了现实世界，原主回来后看见自己的房间大变样，会不高兴吧？

从她穿来的那天，姜莞就一直觉得自己像是个租客，租着原主的身体，租着原主的房子，所以她尽力维持着原主的生活状态和生活方式，只希望日后不会给她带来困扰。

可姜莞不敢想，她还会回来吗？

*

点完外卖，姜莞去冲澡，想洗掉一身的疲惫。

但身体上的疲惫远不如心理上的疲惫。

而每到这个时候，她就忍不住头脑风暴，不知道是个什么原理。

到目前为止，林子默是唯一一个自己确信已经觉醒的人。如果她可以觉醒意识，那陆谨昱、知夏以及江斯铭这些在小说里的主要角色是不是也会很快觉醒？

那像赵思思、阿伟这样只出现过几次的人物呢？还有就是齐遥和小乔这样连姓名都不曾出现过的人呢？普通人觉醒是通过什么方式觉醒？是否需要触发什么机制？到底遵循着什么规则？

问题困扰着姜莞，她只能一个一个找到答案。

想到林子默，姜莞的情绪立刻低落到极点。人前的情绪尚且可以忍耐，现在只有她自己，实在难以控制。

她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的原因，林子默才会被这个世界盯上。

她想，那晚在凉亭的对话，林子默知道会暴露自己吗？如果知道，为什么还要特意打电话提醒她？她该怎么样才能让她回来？

悲伤，自责，无奈，情绪翻涌而来。

姜莞鼻腔一酸，眼泪一颗颗往下坠，想竭力抑住哭声，可还是忍不住痛哭起来，水流的声音渐渐盖过了她的哭泣声。

不会有人知道她是为谁哭泣，不会再有人知道，有那样一个自由纯粹的林子默曾经存在。

*

一早，姜莞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眼睛有点疼，视线也有些模糊。

直到她站在镜子前，尖叫一声，自己那双水灵灵的眼睛此时肿得像核桃。

她立刻拿着毛巾跑去厨房，从冰箱取出冰块包起来，贴在眼睛上冰敷，心想这下完了，难不成要戴着墨镜去上班。

半个小时后，眼睛稍微有所好转，但还是肿得不行。

一看时间快要迟到了，火急火燎地拎着包出门。

今天很巧，在地下停车场第一个碰见的人就是陆谨昱。

两人一同走进电梯间，陆谨昱斜睨了一眼姜莞，问道：“姜秘书，你被人打了？”

姜莞皱了皱眉，说：“没有啊。”

“你出门前没照照镜子？”

她这才意识陆谨昱是在说自己的眼睛，干笑了两声：“昨晚睡得有些晚，没想到眼睛就肿起来了。”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她疑惑地看着他，问道：“什么？”

“像青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