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
眼眸微凝,面容沉静,像是一尊白玉雕像。
她侧眸看了眼宫女,那宫人便齐刷刷退下。
孟葵和羌莫望只在祭祀山中大典上交锋过一次,也不知对面是敌是友,更何况也不知她和乐翊是何关系。
羌莫望关门,垂眸扫视一眼被孟葵戳来戳去混乱不堪桌台,轻哼一声。
孟葵问:“几个意思?”
羌莫望朱唇微启,嫌恶般吐出一句:“粗俗。”
“来取血啊。”孟葵又问。
“我说是呢,你打得过我吗?”羌莫望嘴角勾起,似乎一个高贵的闺中小姐在看人耍猴般。
孟葵撸起袖子:“可以试试。”
“真想不出来你哥为何会纵容你这种冥顽不灵之人。”羌莫望嗤之以鼻,语气有一丝很容易被人查出来的酸楚,让人稍微一听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醋劲。
羌莫望是腾青州的人?
还“你哥”、“你哥”的唤着,听起来像是有多亲密一般。
不会他俩暗度陈仓吧。
羌莫望虽然在从前的羌家是名不见经传的一号人物,又是个任人欺负的女孩,就算她能力出众,也轮不上她空降大祭司。当初听说是有人举荐,估计便是腾青州的人。孟葵想来想去笑起来,滕厉是个混子,腾青州身体孱弱未婚,自己和滕钰是俩随时会死的蛊参,这腾卓当真是只想着自己活命啊,连开枝散叶的事情都不想了!
“笑什么?”羌莫望愠怒。
孟葵说:“原来是嫂子啊。”
滕钰瞪大眼睛:姐姐你说什么呢?
羌莫望白皙如玉的脸颊登时如火烧一般,她不可置信的瞳孔微缩:“胡说什么!”
“我哥又并未婚娶,不就是在等你吗?”孟葵小鹿般灵动的双眼期待的看着女人,“是不是我哥让你来的?嫂子你别不说话啊,你别害羞啊,我同意你俩的事儿。”
羌莫望扭过头去,但孟葵分明她看见耳垂红得滴血,嘴角也在微微颤抖。
这是说到点上了!
羌莫望万分没想到这话能从孟葵嘴里说出来,而且说得真情实意。
她跟了腾青州这么多年,除了彼此,再也没第二人知道两人关系,她一直觉得只有两人心意昭昭,就算旁人不知情又算得了什么?
可当孟葵突然胡乱说“嫂子”,她胸口扑通直跳,好似尘埃落定结冰的湖面忽然被阳光照射,温暖裂开了一条条缝隙,冬雪消融。羌莫望从胸口到指尖斗隐隐发烫,藏在她袖子里的小白蛇微微一抖,缠绕住她的手臂,用信子轻轻舔舐着。
孟葵见此情景,心中感叹男人就是混球,腾青州半天也不给人名分啊,那岂不是白白耽误了姑娘的青春,而且眼下只有羌莫望一人能救她和滕钰。
她豁然拉起羌莫望的手:“我哥真是的,等出去我亲自跟他说。不能白瞎了你这一份心意啊,把感情藏着掖着是几回事啊!”
“你……你别说……”羌莫望羞赧说道,她睫毛轻颤,还没从震撼中缓过来。
孟葵笑笑:“嫂子,你来我们什么事啊?这迷药怎么处理啊,我们要装晕吗?”
羌莫望缓了一会儿,语气没有刚才的冰冷,反而真如嫂子一般轻声斥责:“看你也是个聪明人,还知道里面下药了。”
孟葵说:“那要怎么办啊,嫂子!”
滕钰默不作声。
她可叫不出口。
姐姐可真行,能屈能伸!
佩服!
羌莫望问:“你觉得你们要如何做?”
孟葵分析:“你送上门来呢,理应给我们取血,然后……”
羌莫望笑了:“不是取血,是要你们的命。”
眼下没有蛊参,腾卓想要续命必须将孟葵或者滕钰体内的血做成药丸,两个姑娘必须死一个才能换回腾卓性命。但好巧不巧,她上次取血时就知道,这两位“蛊参”的蛊毒早就被清干净了,腾卓费尽心思养了这么多年,到头来一场空。
不过,眼下伤口还不至于要了他的命,况且腾青州嘱咐说腾卓目前还不能死。
还得活着。
再活一会儿。
滕钰听见羌莫望所言,忧心忡忡,也学着孟葵的语气,磕磕巴巴问道:“嫂、嫂子……”
孟葵:开窍了?
滕钰问:“都说、都说、长嫂如母……那我们要怎么办?”
孟葵:……厉害了,这句话出来,羌莫望还有不帮忙的道理?
羌莫望脸上的红晕刚刚褪去,又被燃起来:“别、别乱说话!”
她沉吸口气:“我在春猎时就知道你们两人都会用蛊,可以自保。不过眼下想送你们出去不太可能,宫门四处被禁军看守,所以,你们只能躲藏起来,等事情尘埃落定自然。”
孟葵了然,他们要在这后宫躲猫猫,躲到有人来救她们,或者有大事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