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局
儿,知道将乐翊放回大周会有什么后果吗?”
“这是我与他之事,他救过我的命。”
乐翊不算救过花未晚的命,他是救过滕钰的命。
但又有何区别?
而且,滕钰不会让自己姐姐受到一分委屈。
花未晚自知胸襟不阔,虽然知恩图报但也做不出叛国之事,他当然知晓其中的利害关系,但自己只将他送出香穰,也算是还了这一次人情。后面,就看他乐翊自己的命了。
花未晚说:“生死有命,送他出城我自会前去领罚。”
腾青州冷哼一声,先是冒出来了一个花未晚,现在这人又使绊子。不过自己眼下兵力不足,若拼死对抗只会损伤惨重。大周那边的乐祺是不会让乐翊回去的,更何况这十万八千里的路程,再加上羌莫望善用巫蛊,就算他离开香穰城也很快就会被抓住。
比起乐翊,腾青州眼下更需要花爀的兵符。
他思忖了一会儿,让开身子。
孟葵依旧不解这多此一举是做什么。
乐翊上马,马蹄哒哒掠过腾青州的身旁,留下了一声轻笑。
孟葵提着小白驴跟上脚步,回望公主府,心里有些惋惜,早知道这些好东西昨晚都让人运走,至少放在花家别院啊。她还以为乐翊能有什么好方法,无非就是花未完开路嘛!
有了花未晚的护送,道路畅通。
香穰的主要道路几乎成为了一片焦土,死尸身上盖着白布。
孟葵常去的那家酒楼装饰的红灯笼变成了烂糟糟的红布条子,残破不堪。
乐翊不言语,孟葵瞥了一眼花未晚感叹道:“花未晚啊,你还算个男人。”
“你知道我?”花未晚惊诧。
说实话,这是他第一次露出自己真实的样子,但乐翊和孟葵仿佛早已猜到般。
他是在什么时候露馅的?
孟葵说:“当是在别院,你摘掉了自己的□□,其实不难猜。在平乱的三年前乐翊来过香穰,与花已向有过一面之缘的交手。从在春猎与你第一次见面,他便有了怀疑。你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吗?”
花未晚不语。
“滕钰心有察觉,但想象力不够。”孟葵说,“她早就觉得你与花爀的那个妾,也就是花已向的生母简直就像是两种人,别别扭扭又不敢当你面同情白夫人。你的身份是花已向,不是白夫人的亲儿子,可怜了我的小姑娘啊……但我没同她说,毕竟这件事情你亲自面对比较好。”
花未晚手指将缰绳攥得越来越紧,哑声说道:“多谢。”
一行人离开香穰城二十里,花未晚停在岔路口。
乐翊回首,两个男人目光对望。
乐翊和花未晚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其实花未晚因为隐忍的太多导致爆发时会更加肆意疯狂,而乐翊虽然看着疯却心里稳得很,面面俱到。在这大半余年的接触中,虽立场不同,但也惺惺相惜,似乎花未晚从乐翊身上看见了另一面的自己。
“谢了。”
乐翊开口。
花未晚说:“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只送你这一程。”
乐翊笑了,张了张嘴没有出声,但花未晚好似听见他轻飘飘两个字。
回见。
尘土飞烟一扬,策马奔腾。
迎着灿烂明媚的骄阳,逐渐消失在山野中。
风拂过花未晚的脸颊,意气风发的少年眉眼勾勒着浅浅阴郁。
当乐翊的背影渐行渐远,他仿佛觉得心中空了一块,并没有成功报仇后的喜悦。
而是无尽的空虚。
香穰城与那日的昭郃没有任何区别,血流成河。他以为腾青州会使用比较柔软的策略,至少不应该将香穰变成另一座地狱。
走吧,将兵符交给腾青州。
如此南乌只有一个王,一个世子。
***
花家别院,滕钰幽幽醒来。
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久的梦,又梦见自己儿时遇见的清瘦的男孩子。
她朦胧睁开眼,灵云和香月赶忙将她扶起来:“殿下,您还好吗?”
滕钰环顾四周,这里是花家别院,她不应该在公主府吗?
姐姐呢?
她倏然起身问道:“我姐姐呢?”
灵云面露难色。
滕钰推开灵云赤脚下地,跑出别院,只见香穰城楼上滚着黑色浓烟。
她脸色灰白,眉头紧拧,抓住灵云的肩膀高声质问:“我姐姐呢?发生什么了,你们为什么要瞒着我!”
灵云哭丧着脸:“奴婢不知道啊,主子只让我照顾您。乐公子让我等您醒了告诉您,去找花未晚。”
花未晚?
花已向的弟弟?
“那乐翊人呢?”
“奴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