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桶
!”
门客得了赏赐,笑嘻嘻出门。
一回屋,门客翻开乐翊派人刚刚贿赂给自己的五十两黄金,又乐得合不拢嘴。
滕厉真是个憨厚的世子,仅凭他三言两语就完成了任务,原本他还准备了更多的口舌呢!
三百里外,香穰王宫。
腾青州快速肃清了反对他的人,以代政的方式坐在了南乌王的金光琉璃宝座上。南乌百官这才清楚,他们看轻的大世子居然是何等雷厉风行之人。
无人敢问被关在书房的腾卓此时如何,只隐约听说他浑身长满了红黄色的丘疹,而后丘疹又破开流出一条一条的脓血,皮肤坑坑洼洼如泥浆般腐烂。
大殿上,腾青州咳嗽两声,问了滕厉的动向。
有人禀报大周疑似派出八千精兵长途奔袭,后还伴随一万士兵,与滕厉回合。
腾青州冷哼一声,做好作战准备。
既然来了,他就要设下埋伏,一网打尽。
此时,乐翊的出逃显得一点都不重要了。
下朝后,羌莫望等着他,手中端着刚刚熬好的汤药:“这次应该能稳住,我去想想办法,你不要太过担心。”
腾青州凝视着眼前血红色的液体,胸口又抽疼了两下。他回坐于轮椅上,顺着快速跳动的心脏:“我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死去。”
他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所以才如此迅速的兵变。这么多年,他原先是怨恨孟雅的,但知道孟雅的无奈后也不知道应该怨恨谁。
“可惜换命蛊只有一只,”羌莫望眼眶微微泛红,“要不然你早就拥有一副健康的身体了,快喝了吧。”
腾青州没有动,反问道:“这是你的血?你要用自己做蛊参?”
羌莫望撇过头去,低声说:“不是。”
腾青州苍白的指尖开始发抖:“你不必做到这样!”
就算自己时日无多,也不允许羌莫望伤害自己的身体。他这身体难以治愈,能撑到现在实属不易,可怜羌莫望跟他了十年却什么都没有落得,难道也要因自己这具残破的身体而早亡,啊?
羌莫望摇头:“孩子的心头血也许可以救你,我们只需要再等等便好。”
“不可!”腾青州脑子更乱了。
两人从腥风血雨中走出,她陪伴着他,但他却依然没给她一个名分。
原本想等一切尘埃落定,两人举行大婚,但那日从花家别院回来,两人喝了些酒就情难自禁,一时冲动,春宵一度。那夜如同他人生中最美好的梦境,他不敢回忆,但又每每在夜深人静时回忆。
有时觉得对不起她,有时又庆幸自己拥有了她。
仿佛破碎的灵魂得到了拯救,那一刻他觉得子不是孑然一人,羌莫望用她独有的温柔力量支撑着他。
如此竟然有了孩子。
羌莫望惊喜的掐指算过,说是一个男婴。
腾青州在高兴的同时,也意识到一点。
——所以滕厉必须死,这样羌莫望腹中的孩子就是唯一正统血脉,可以保证他母子无虞。
也可继承王位。
羌莫望摸着小腹:“孩子还会再有的,殿下最重要。”
腾青州叹气:“你不必牺牲如此,我舍不得你,这你是知道的。听我的话,以后不要再做这种无用之事了好吗?”
倏然,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当即夺过腾青州手中的碗,端到他嘴边,用半威胁的语气说道:“如果殿下不喝,或者砸碎了,我就再熬一碗,熬到殿下喝了为止。我同你在一起数年,我怎么想的还要装作什么不知道吗?”
腾青州眸色深沉,过了许久,他缓缓张开口,喝下了苦涩的汤药。
羌莫望僵硬的神色缓解,她一眨不眨的盯着腾青州惨白的脸:“我要你活着,其他的谁死都可以,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腾青州在喝下血液后好了许多,体内逐渐发热,但他痛恨这种感觉。
羌莫望推着腾青州的轮椅,突兀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王宫中。
她说道:“你先休息吧,一切有我,若是你也要尸人军,我也可以帮你炼成。”
腾青州垂眸:“你知道我不想。”
羌莫望说:“赢,最重要。”
而且,她早已准备好了。
勿论是蛊参还是尸人。
腾青州有时阴狠,有时又固执,所以这样残忍的事情经过自己之手便好。
毕竟她心如磐石,手上已经有了羌家的百条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