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相拥
虽然白行止比乐翊年长,但此时他并不敢对上乐翊的眼神。
是他失利,南乌反扑,导致了败仗。
这是乐翊的第一场败仗,其后果是太子被俘,八万大军死死伤伤。
刚才与孟葵的针锋相对,其实他也在掩饰自己的心虚。
“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乐翊问。
白行止回忆,脸色越来越难看:“我们撤退的时候遭到了伏击,五千人只剩下四百人,死的死伤的伤,为了引开敌人,我与将士们分道而行,后来被羌家人所俘。殿下,是我统领不利。”
乐翊面容沉静:“我现在也不是太子了。”
他诉说了关于被俘以来的一切,包括太子被废,被孟葵所救,以及简单解释了腾青州、滕厉、滕钰以及与腾卓的关系。短短三个月,他已经摸得清清楚楚。
“南乌两月之内必乱,你我趁势而起,现在无需担心,只需蛰伏。”乐翊说。
白行止迅速消化乐翊所说的一切,忐忑问道:“那南乌的长公主……”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乐翊说,“是她救了你的命,不是我,你不必对她有所怀疑。”
白行止低头:“但殿下可曾想过,两军交战前夕,南乌派来巫女数名引诱将士。腾卓知道无法从您的嘴里撬出大周机密,很有可能派她的女儿来打探!殿下还是要三思谨慎啊!”
“我想过。”乐翊早就想过这一点,在春猎前他一直把孟葵放于敌对的位置。
此时,门口传来吱呀声响。
孟葵迷迷糊糊走来,在方才乐翊话音刚落的时候,以推开了房门。
乐翊回头,发现两人的对话已经被孟葵悉数听了去。他起身扶住她瘦弱纤细的肩膀:“怎么来了?”
“饿。”
孟葵顿了顿,冷言冷语:“但是又不饿了。”
她转身就走。
虽然不太在意,但她讨厌一个男人在背后疯狂的嚼舌根,婆婆妈妈还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更何况乐翊还应了一句“我想过”。
男人果然都是让人恼火的动物。
乐翊追去:“既然饿了,我让厨房去做粥。”
孟葵站在黑暗的走廊中,那双眼睛骤冷,审视质问道:“你现在还是这么想的吗?”
“不是。”
“我自己吃饭。”孟葵甩身回屋,“别跟上来。”
男人都是骗子!
孟葵冷笑了两声。
蓝兔兔察觉孟葵心情不好,小声问道:“娘亲,你要是生气我今晚就可以把他杀了!”
“算了,我心善,我是好女孩。”
孟葵虽然知道乐翊安抚白行止是第一位的,但听见两人揣测自己仍然感到心中酸涩,像是吃了发酸坏掉的梅子,胃里有一种火在燃烧。
返回屋内吃过晚饭,孟葵翻了个身又浅浅入睡。
晚风吹拂,春日已经很暖和了。
孟葵半睡半醒间,觉得自己身体微微有些发烫,不是发烧,而像有炭火隔着很远慢条斯理地炙烤着她的皮肤,烤得她口干舌燥。睡眼朦胧微微苏醒,凉白开入口但没有结束这种燥热感,她的皮肤好似在一寸寸的裂开,像黄沙漫天的土地。
“兔兔,怎么回事?”
“娘,我是蛊,不是大夫啊。”蓝兔兔抱怨,“你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可能是红烛花的后遗症?再睡一会儿就好了。”
“睡不着啊。”
“娘你是不是在想爹爹啊?”蓝兔兔弱弱问道,“我把他叫起来?”
“不了。”孟葵回忆自己曾经看的言情小说,在女主被误解的时候,只要不是虐文男主都会第一时间澄清。
哦,她也不一定是女主,也许是努力求生的炮灰,或者重生后逆天改命的传说奴恶毒女配。
孟葵更不开心了。
“娘你去哪?”
蓝兔兔见孟葵下床,以为她是伤心了:“娘,我去跟爹爹说!”
它必须努力维系父母关系,毕竟爹爹的血也很好喝啊。
“我在附近走走,你呆着吧,离得不远。”孟葵撂下一句话。
立于狂野之上的县城寂静,天幕垂着闪烁的星辰闪闪发亮。溢水湖延伸的水从山间流淌汇聚成一条不宽的小河,河水围绕着县城边缘如同一条漂亮的缎带。
他们的客栈便立于河边。
孟葵绕道客栈后方,蹲在岸边静静捧起河水洗了把脸,河水很凉,清爽之气冲入身体,缓解了闷热。她回头看了眼,四下无人,于是拎起裙子咕咚一声落入了河水中。
舒服!
客栈内,乐翊辗转反侧。
他严肃地告诉白行止,不需要对孟葵产生任何敌意,但白行止向来一根筋,非黑即白。他打起仗来迅猛,但无论是朝堂之事还是他和自己夫人章茹歌之事都需要别人掰开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