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心比心
“将军,那东西叫碧血金蟾。”永诚提醒道。
“对,就是那玩意儿!”
苏禹步履匆匆的赶去宫门口,却被两杆红缨枪拦在了宫外头。
苏禹怒声道:“瞎了你们的狗眼,连本将也敢阻拦?”
守门禁卫颔首一礼:“苏老将军,早朝已过,您现在进宫不合规矩。”
“本将有急事求见皇上,尔等只管去通报一声,”说话间,苏禹一搂长袍,直跪在宫门口:“皇上若不肯见,本将索性就在这里长跪不起了!”
此时,皇上正在与太子下棋,皇上轻抿一口茶,瞧着初时不显,却慢慢占尽上风的太子,忽地笑了:“父皇老了,连下个棋都不是太子的对手!”
“哪里是父皇老了,分明是父皇仁慈,故意让着儿臣。”
越峰亦在笑,笑容不达眼底,且落下的棋子,半分情面都不讲。
“太子愈发长进了,早年,是父皇忽略了你。”
皇上眉心紧蹙,手执白棋却无处可落,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报。
禁卫朗声道:“皇上,苏老将军说有要事求见皇上,现在人就在宫门以外跪着呢!”
“他愿跪就跪,何必来禀!”皇上指尖一抖,棋子骨碌碌的砸在地上,他腾的站起身,气道:“孤与太子好不容易下盘棋,都被这老匹夫给搅合了!”
“一盘棋罢了,父皇又何必大动肝火,没的气坏了身子。”
越峰拾起地上的白棋,随手一仍,白棋在棋盘上转了十数圈,才堪堪停下,越峰微微一礼:“儿臣改日再来陪父皇罢!”而后,他慢慢退出殿外。
皇上这才摘下腰间的令牌,递给一直侍奉他的李安,低声道:“带着孤的令牌,去东宫门接苏将军!”
皇上在一气之下,下令处置了敦王,这两日,他细琢磨起来,却总觉得事有蹊跷,虽说物证是在敦王府搜出来的,但他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今日与太子这一盘棋,太子走的困龙、屠龙招数,令他猛然惊觉。
敦王不似太子这般野心勃勃,他生性温厚,胆小怯懦,又岂敢在旁人面前大放厥词?忤逆圣心?且敦王与阿辰无怨无仇,又为何非要杀人灭口呢!
越琢磨疑点越多,正好苏禹过来,他也好有个商量……
不多时,李安引着苏禹进宫。
隔着一层门,李安道:“禀皇上,苏将军过来了。”
“让他进来,”
苏禹急走两步,推开门,他一见皇上,当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皇上尚未开口,他却先一步哭了起来,边哭边道:“皇上救命,皇上救命啊……”
皇上见苏禹这副模样,眉头狠皱,连商量的心情都没了。
“嚎丧什么,孤还没死呢!”
“皇上容禀,”苏禹胡乱抹一下眼泪,道:“老臣的女儿恐有性命之忧,急需碧血金蟾入药,老臣斗胆,向皇上求一道寻药的皇榜,昭告天下。”
“为个女儿家寻药,你要求孤张贴皇榜,还昭告天下?”皇上重重叹息:“苏禹,你越来越不像你了!”
想当年,苏禹披甲上阵,傲世群雄,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自苏夫人死后,苏禹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愈发优柔寡断,拎不清状况。
“皇上,老臣实在别无他法,”
苏禹将头埋低了几分:“老臣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她娘临死前嘱咐老臣,一定要将女儿好好养大!”
眼珠子一转:“就在昨晚,孩她娘都给老臣托梦了,说女儿若是有个好歹,她就带老臣去阴曹地府相聚…”
皇上思量片刻:“既是令夫人想你,你下去跟她聚聚也无妨!”
“下去聚聚?下去聚聚那不就死翘翘了吗?”他的目地可不是这个。
苏禹愣了半晌,暗想,今日皇上怎么不按套路说话?按理说,皇上应该无奈妥协,应该舍不得他死啊?
皇上倒背着手:“苏爱卿,你不是不知道皇榜之上,书写的皆为国事,征兵筹粮,科举高中,减免赋税,抑或是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哪里有寻味药,还需张贴皇榜,劳师动众的道理?”
“皇上,”
见鬼神之说诓不了皇上,苏禹开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恳请皇上将心比心,若躺在床上,生命垂危的是您的亲生女,您还能与臣说出长篇大论的道理来吗?且臣的女儿中毒,是受墨宰相波及,若此刻,毒镖扎在墨宰相身上,皇上也会眼睁睁的看着他等死吗?”
“苏禹,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质疑孤!”皇上气得一拍桌子,桌上的杯盏应声而碎,门外的人听见动静,慌忙跪倒:“皇上息怒!”
“皇上,你变了,从前你不是这个样子的,”苏禹就势抱住皇上的大腿:“当年城中兵变,老臣拼死护着皇上,当时你是怎么说的,你说与老臣虽非亲兄弟,感情却胜过亲兄弟,既如此,老臣的女儿,又与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