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府神仙
住还有阿璃,何乐而不为?阿璃不欢迎我?”
“没有没有,若鹤栖想来住,以贵客身份来即可,不必委屈做管家的。”
鹤栖受伤的表情瞬间化为乌有,凭空变出一朵千年灵芝道:“若是贵客,凭我此等出众的容貌,想必阿璃那凡人夫君得气恼了。路过花界时捡的,拿去煲汤。”
说完鹤栖便起身行礼出了房门,孤男寡女,他不好在里头多待,平白叫人说些腌臜语污蔑她。
今个儿天气好,会试也结束了,暖阳照在身上格外舒适,院里的玉兰昨个儿还大多是花苞,今儿悉数都开了。
前些日子从公主府搬出的两颗极品桃花开得极好,想着今儿个温以辞回府,鸢璃踩着竹梯采了半篮子桃花。
采摘时,紫云紧紧扶住梯子,生怕王妃掉下来,急得直喊:“王妃,您下来吧,高,婢子替你摘。”几个小厮与婢女围在树下,皆伸出手以防王妃随时掉下来。
每一朵桃花她都细细洗干净了,从馅料到饼皮造型,都是她亲手制作,全都捏成了花儿的模样,粉粉嫩嫩的酥皮,好看的紧。
摆好盘,准备好茶水,鸢璃便坐在房中等,直到水都沸了几次,她便等不及的去了王府门口等。
刚出府门,便瞧见一乞丐抱着块牌子跪在地上,身前草席上还躺着具蓑衣盖住的尸体。
鸢璃取下一只银簪递给何管家道:“真可怜,买下他吧,进府做个小厮或护院,也算个活路不是。”
“区区小事,我去吧。”鹤栖主动接过何管家手中的银簪朝那乞丐走去。
越靠近他,鹤栖便只觉仙气越浓,待看清草席中那颗反光的琉璃珠,鹤栖不忍笑出了声,歪头望了望神色忧虑的鸢璃,鹤栖还是蹲下了。
对视的那一刻,二人都有些懵。一个不知对方为何在此,一个不知对方为何如此拼,打扮得格外落魄。
“天枢星君莫不是府邸遭了天谴?如此落魄,须得卖身葬父混进王府,蹭自家仙友的饭?”
见对方不理他,鹤栖随即打趣道:“摇光君,落魄尸可带不起琉璃玉坠呀。”
言罢,草席中缓缓伸出一双落灰的手摸索着,将那颗小小的琉璃玉坠快速扯了回去,天枢只想真葬了他,猪队友。
“那魔君大人,又所为何事?”
“你为何而来,我便为何而来,若星君肯欠我一个情,我自会立马买下仙君,进府共事。”
鹤栖拿出银簪递到他跟前儿,天枢无奈,还是接下了。
温以辞的马车便稳稳停在了门前,鸢璃欣喜的望着马车,直到日思夜想的人儿站在哪儿,她才觉得真切。
他快步走到她跟前儿,温以辞轻抚她的脸颊,替她擦去那细微到不易察觉的面粉,“娘子,我回来了。”
许是几日不见,积攒的思念太满,鸢璃鼻尖有些发酸,她将温以辞的双臂拉开钻入了他的怀抱,蹭着他的胸膛道:“阿辞,你不在家,我睡不着。”
温以辞愣了愣,随即脸上浮现盈盈笑意,将她似抱小孩儿般抱进了府中。
身后,鹤栖与乞丐枢眼巴巴儿的望着如胶似漆的两人,鹤栖微微偏头道:“七万年了,还甘愿做朋友吗?说来可笑,我倒宁愿是你,也许,我就不会失去她了。”
天枢未曾说话,但神色早已出卖了他的不甘。
两匹油光水滑的枣红马拉着一架黑楠木马车驶来,缓缓停在了门口,随行太监佝腰低眉将那位贵人扶下马车。
何管家恭敬的将他请了进去,鸢璃这边正依偎在他怀中,喂着他桃花小饼,紫云便火急火燎的将二人请去了正厅。
“皇姊,我想在你这儿待会儿,做太子好累,我不想娶权势塞给我的女子,可身居高位,姻缘不由已。”
“太子可有中意的女子,皇姊以为,择一心意相通的女子,更为重要。”
太子垂眸无助的盯着脚上的旧布鞋,母后去世已久,他自小便依赖阿姊,可阿姊也嫁人了。做为民着想的太子太久,他也想由着性子一回,像别的孩子那般,有母亲阿姊为自己做主。
可他不能任性,动一发而牵全身,他只有阿姊了,只有最高位,才能护她一生。
温以辞插话道:“长姐如母,若太子不愿,自可以请娘子出面,择定太子妃。即便逆了背后之人所愿,有本王与太子在,无人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