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努力
些信息是否真实?可还有什么要补充的细节?”他可能要在交差时将搜集的信息陈述一番,连细节都不敢懈怠,我想不出会是什么人如此位高还会对这件事好奇。
“我以为民间传言大都被加工得只剩夸张,没承想事实也能被大概保留完整,我没什么可以修正的,你所知的皆是事实,原样说着去交差即可。”我回复得大言不惭,完全一副见证人的姿态。
没想到我的故事,相关的人选择绝口不提,却被无关的人收藏关心。
日子照计划顺利在走,我将所有心思都放在替桑榆筹备一场万无一失的婚礼上,整天忙东忙西,完全不用担心寂寞来袭。
那日奚枕寒又来找我下棋,语气里压抑着被冷落的失意:“你做事真叫用心,有时候明明我与你一起,到后来硬是能变成我傻等着听你命令。还好你只对这一件事非常看重,我等一等总能有结束之时,想想那之后你又会闲得发慌,有大把的时间对我补偿,日子过起来才变得不那么难熬。”
这种傻气的话我总说不出口,奚枕寒却能信手拈来,我忍不住对他的熟练感到好奇,“我很疑惑,公子究竟对多少佳人表过真心。按理说驰骋疆场的武将大都耿直木讷,东隅便是个很好的例子,但是公子却像个例外一般,感情丰富又能言善道,我都自愧不如。”
“我是武将,但绝不仅是莽夫,复杂的环境里锻炼出了一套能八面玲珑的处世之道。人要表现出弱点,才容易合群,而我的弱点,也许就是你发觉的对许多佳人的欣赏喜爱,然后出口全是真假参半的蜜语甜言,”他竟将实话说给我听。“而你,像是意外,完全不需要假装刻意,有些话自然而然,就想讲给你听。每当这时我才会清醒意识到原来自己还有真心。”
“那不如别计划未来,只争朝夕。”我明知道我与他没有他预计的那种未来。
他笑着刮刮我的鼻尖,“你知道只要你一言语,我就都听你指令。”
我回报他一抹狡黠的笑意,将其他的思绪都放下,用心投入,用心共度。除了我没法不讲的谎话,我想要留在我们记忆里的,全是真的。
我还是忙东忙西,他还是不时来监督帮忙。我有意识地与他互动,他满意地给出回应。我们心无旁骛地相处,忙里偷闲地谈情,我感到甜蜜安心,他觉得知足满意,我们都意犹未尽。
一日,十日,一月,今日是桑榆的婚期。
我从清早就陪在她身边照顾,为她梳妆,为她穿上婚服,她不像前些日子那样激动,反而变得平静。盖上盖头之前,她向我郑重行了大礼,感谢我从始至终的周旋成全。
我赶忙说些笑话驱散空气中弥漫的淡淡忧伤:“你不必觉得亏欠,桑榆,这只是我力所能及的报答,你曾经给予我的那些好,值得更多。更何况我只是为你们创造了一个机会,未来如何,还要靠你自己努力经营,方才不会辜负你开始时义无反顾地选择。”
我替她将盖头盖上,临开门前她顿了一下,“阿紫,你会陪着我吗。”
我轻笑,“放心,今日我会一直陪你,直到那人将你的手牵牢,让你不再害怕,不再迷失方向。”桑榆闻言将我的手抓紧,迈出了房门。
天公作美,锣鼓喧天,我就这么陪着她走过条条长街,就像她从前伴我度过漫漫长夜。再长的路总有尽头,再亲密的陪伴也难免迎来分离。我虽然脸上是笑着的,但心里还是忍不住地失落。自此之后,前行的路上就剩我一个人在走了,是会更洒脱,还是更寂寞?
我遵守诺言,一直陪着桑榆走完各种繁杂的过场,送她入洞房,等待她的新郎。
我扶她坐好,说出告别:“就耐心等待吧,若我还是在旁边赖着不走,你一定不再会开心。”她一如既往地被我逗笑。
临走前她将我叫住,“阿紫,我们可还会再见?”她今日的语气里都带着期盼和小心,我不觉间有点恍惚,原来那些亲密无间的好时光,当真过去了,她比我适应得更快,这是好事。
我想了想,如今距离我与薛启定下离城日期过了月余,也不见他来催,应该再晚几日也不碍事,几面说不上,一面还是可以再见的,“会的,你先适应新身份,待从容些了我便来叨扰你。”我向她许诺。
她得到想要的答复,满足地说了再会。
我关门沿着原路返回大厅,见席间人们言笑晏晏,我不知自己能坐在那里,逐渐变得疏离。我没有再上前去,站在回廊边探寻奚枕寒的踪迹,他与新郎正在畅饮。许是感应到了我的目光,他起身离席,毫不避讳地向我走近。我想他一定是醉了,才会顾不上避嫌,大胆直行。
我将他拉至无人处,还没开口,被他抢了先:“若我日后用比这还要盛大的阵仗迎娶你,你可愿意放弃追逐自由,跟我回去?”他眼里全是认真。
我选择回避,问他另一个问题:“奚枕寒,若是有一日家国利益与儿女情长产生冲突,你会选择捍卫哪个?”
他笑我总是企图用另一个荒唐的问题将